来吗?”

许久之后,崔慕礼低不可闻,却又斩钉截铁地道:“会。”

*

长街敞亮,张家的马车与崔家背道而驰。

车内装饰精致,华丽非常。张贤宗与张明畅共坐,中间隔着一张红木案,案上摆着瓜果点心与茶水,另有熏炉吐香,淡烟袅袅。

张贤宗双手揣在袖中,眉眼宁和,瞧不出心绪波动。

张明畅迫不及待地问:“爹,我照你说得办,将崔夕珺的家里人闹出来了,然后呢?您跟崔慕礼提我与崔夕珺的婚事了吗?他怎么说?”

张贤宗朝他摇摇头,“崔二公子称,他父亲膝下唯有此女,想多留崔三小姐几年。”

张明畅沉下脸,不悦地道:“她都十六了,还要留到几时去?今年与我定亲,明年成亲,后年再替我生个大胖儿子……这不都刚刚好吗?”

张贤宗道:“明畅,你须知崔家世代清贵,尤其二房出了个状元郎,想必日后风光无限,嫁女选婿当是慎之又慎。”

张明畅一听这话,更加不乐意了,“崔家世代清贵,我张家难道就输他了?您是当朝左相,姑母是皇贵妃,表哥更有望登上”

“明畅。”张贤宗微笑着提醒:“在外头,莫要声张。”

张明畅悻悻然地闭嘴,过了会又道:“爹,干脆您带着娘直接去崔家提亲,料他们不敢驳了你们的面子。”

张贤宗道:“你是不知道崔太傅与崔侍郎的为人,即便是圣上下旨赐婚,只要他们不允,也能想出办法抗旨。”

张明畅气得横眉竖眼,“真是一家子都不识时务!”

“谁说不是呢?”张贤宗眉间掠过冷峭,笑意渐敛。

这崔家慕礼的确有真才实能,令他在忌惮的同时,更是欣赏有加。然而自去年的升迁宴起,他拉拢数次无果,红河谷灾银案更是由此子侦破,害得王永奇锒铛入狱,在兵部布下的人手也几近废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