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霞瞅瞅那一堆明显“发育不良”的裸柿子,再看看自家小姐,耿直地道:“小姐,您再做下去,咱们的柿饼就不够分啦。”
总不能把这些“小豆丁”也以次充好送给崔府的各位主子,对吧对吧?
行。
谢渺悻悻然地放下柿子,“那我回去抄经书……”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周念南不客气的声音,“谢渺,开门!”
谢渺掸掸衣袖,假装没有听到。
巧姑好奇地转向门口,“渺姐姐,是谁来找你?”
还能是谁?定远侯府的那位混不吝呗!
拂绿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最是飞扬不羁,和小姐更是常年不对盘,便小声道:“小姐,您进去躲躲,奴婢就说您不在。”
话音刚落,屋外那人喊:“谢渺,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谢渺,你再装聋作哑,我直接踹进来了!”
“谢渺”
“左青、左蓝,你们两个给我踹门”
真是吵死了!
谢渺按着抽痛的额角,纤白的手指虚虚一拨,“去给他开门。”
揽霞急忙跑向门口,拿下木栓,吱呀一声打开大门,“周三公子好。”
周念南看也不看揽霞,大步迈进院中,蝥红色的袍角一扬,眨眼便站到谢渺面前。
“你昨日去拜访我母亲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除去他们二人,院里还站着两名侍卫、两名丫鬟以及巧姑。侍卫与丫鬟们已见怪不怪,巧姑却对着突然闯进门的俊美青年惊艳发呆。
这、这、这位公子,怎能长得这般好看?锦衣玉冠,气质出众,通身都是贵人的派头!
莫非他就是渺姐姐在刑部当差的那位表哥?
巧姑恍然大悟地看向谢渺,却见她面有不耐,淡道:“去里面说话。”
第9章
周念南下意识便想拒绝:去里面说话,岂不是孤男寡女,惹人非议?
谢渺了然,带着三分挑衅地道:“我懂,周三公子怕我吃了你。”
怕?就她?
周念南哧笑一声,瞬时将什么男女大防抛在脑后,“快些进来,小爷时间宝贵,懒得浪费在这里。”
两名侍卫想跟进去,被他飞了一记眼刀,“院里站着,站远点。”
揽霞与拂绿也想跟上,谢渺朝她们摆摆手,“无碍。”
两人前后脚走进书房,周念南随处望了望,这是间极其简单的屋子,临窗摆着书案与椅子,墙边有张长凳,其余……根本没有其余。
书案上搁着砚台笔墨和经书,并铺着一副长卷,上头抄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只余小部分空白。
室内弥漫着一股书墨与竹立香混合的味道,霎是好闻。
周念南长眉舒展,再看谢渺一身素裙,青丝半挽,鬓间无任何装饰,如褪去繁绘的白瓷,又如冬日初落的絮雪,光洁玉净的让人眼前一亮。
竟……竟像个出家人。
周念南不经脑,脱口而出道:“谢渺,你又唱得哪一出?”
谢渺一脸莫名。
周念南绕着她踱起步来,“让我猜猜,你这是摈弃娇柔小姐的法子,改走出尘脱俗的路线了?可惜崔二不在,你白费一番功夫。”
谢渺早已习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立刻出言嘲弄:“难为周三公子还惦记着女儿家家的装扮,想来平日在此钻研甚深。都说术业有专攻,周三公子虽无功名在身,如今看来,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大清早的,怎么她们个个都拿功名说事?这谢渺真是心眼极坏,每次尽逮着他的痛脚反复踩。
周念南的酒还未醒,脑袋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