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南很给面子地一饮而尽,“怪我从前只晓得在外面玩,没发现宫中还有这么一群志趣相投的兄弟,来,我自罚三杯。”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掀眸轻扫,见其他人均畅快淋漓,笑道:“此处喝完,我还有个好地方要请大家去。”

对面的校尉感兴趣地问:“何处?”

周念南说得点到为止,“花月楼刚进了一批陈年九酝春酒。”

花月楼?那可是京中第一花楼,里头随随便便一个丫鬟都能歌善舞,顶得上那些普通勾栏里的花魁!

葛天眼睛倏亮,唇角高扬,“不愧是念南,待会我们兄弟一起同乐,同乐。”

周念南唉了一声,愁苦万分道:“不瞒你说,我母亲在花月楼门口安排了人,若我敢踏入一步,回府便要家法伺候。”

葛天诧异,“侯夫人竟对你管教至此?”

周念南丁点不害臊,直白道:“她想为我求娶贵女,怕我成亲前闹出丑闻,难以收场。”

葛天便哈哈大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酒至兴处,一行人转移阵地,再续行乐。周念南派人送他们去花月楼,正待打道回府时,忽然瞥见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

他抹了把脸,皂靴轻移,挡住她的去路。

巧姑不过憋急了出来解手,刚浑身轻松地出来,便遇上一尊大佛

她缩着肩膀,紧张的不行,“周、周三公子好。”

周念南问:“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

巧姑何曾想到会有跟这般大人物说话的机会?当下小脸涨红,声如蚊呐地道:“今日、今日是方姐姐的生辰,在此设宴请我们吃饭呢。”

我们?

周念南眯眼,“谢渺也在?”

巧姑不善撒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个“不在”。

周念南轻易看穿了她,轻抬下巴,道:“哪处雅间?快领我过去。”

*

雅间中,方芝若坐在主位,周围依次是谢渺、拂绿和揽霞。

桌前已摆满菜肴,方芝若要替谢渺斟酒,被她抬手一拦。

“我前些日子被蛇咬了,大夫说近期不能饮酒,今日便以茶代酒,行吗?”

方芝若体贴道:“那你便以茶代酒。”她看向揽霞和拂绿,笑道:“你们呢?能否陪我喝些酒?”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谢渺,后者慢悠悠地道:“先说好,谁要是喝醉了发酒疯,便要罚她……”

二人异口同声道:“连续守一个月的夜!”

方芝若忍俊不禁,她们三人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真是让人羡慕。

揽霞倒好酒,闻了闻香气,一脸陶醉。哎呀,知味楼的酒,听说要十几两一壶呢……

拂绿望了望门,道:“我去看看巧姑。”

话音未落,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众人对巧姑一扫而过,视线牢牢黏在一旁的男子身上。

那人锦衣玉冠,俊容微醺,瞧着眼熟至极。

谢渺:……

其余三人:……

拂绿和揽霞连忙起身,方芝若也跟着站直,只剩谢渺像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周念南跨过门槛,长眸漾着笑波,“听说方姑娘在此庆贺生辰,我顺道过来瞧瞧。”

方芝若心知肚明他的来意,却只能客气道:“多谢周三公子好意。”

周念南自认寒暄到位,径直往里走,揽霞与拂绿见状立即让出位子,周念南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霸在谢渺左手旁,对方芝若道:“我来讨杯生辰酒喝,方姑娘不介意吧?”

对方状若闲聊,语气却不容置喙,方芝若很怀疑自己要是拒绝,会被他直接丢出雅间。

谢渺适时解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