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太有感而发,叹息道:“不见刀光剑影的战场,辰儿努力了这么些年,总要搏一搏。”
几人听了觉得还真有些道理,程老爷更是抚着美髯赞叹,“形容的很是恰当,确然如上战场一般。”
程太太觉得更忧心了,忍不住唠叨道:“辰儿许久不出来一回,咱们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我说要去书院去瞧一瞧,老头子还拦着,说甚怕耽误辰儿温书,都如今这光景了,即便耽误一时片刻也不差什么吧!”
说着眼神忍不住瞥向程老爷,忿忿道:“瞧你这事不关己一般的姿态,还总想着去寻你那几个闲适书友去做耍,怎么,这般用功,你这是打算要和辰儿一同上考场不成?”
吴太太、微娘、姜妍儿……
程老爷正襟危坐,讷讷道:“我没有,这不是没出门么~”
程太太哼笑:“你可以出门。”眼睛忍不住巡视老头子下巴处那一把浓密黑亮还绑了个红绳子的胡子,真碍眼!
程老爷忍不住侧了侧身子,抬胳膊以宽袖虚虚挡住了半边下巴,嘴上说着软话:“没打算出门的,我与你一样焦心辰儿考试,没心情。”
又哄着程太太道:“即便没辰儿这事儿,我也不出去,我得陪夫人不是,你同我说过要买些时兴的布匹做衣衫的。”
吴太太憋着笑咳了咳,此时好似再待在此处多有不便了,起身道:“亲家自便,我有些乏了去躺躺去,咱们晚饭时再聚。”
言罢拉上呆愣愣的两个丫头转身就走了。
哎呀,人家调教自家夫婿她们一旁旁观太没眼色了,赶紧退走。
不过,瞧着这样少见的可乐场景,真是忍不住想瞧个热闹。
吴太太笑眯眯的与微娘低声道:“你娘比你能干,瞧瞧这气势,你多学学,莫回回被莫言吃得死死的,忒软和性子了。”
微娘无奈极了,哪家婆母会这般鼓动儿媳去同亲儿子对着干的,不怕家宅不宁么。
又听吴太太教导姜妍儿,“你也是,对痦子莫太过宽容了,他性子散漫惯了,你多管管他,无甚事多去与你程伯母请教请教。”
姜妍儿乖巧应下,她刚才都看愣了,平时一直觉得程家伯母温和端庄,想不到发起性子来程家伯父都要言语忍让哄劝。
姜妍儿转头看向微娘,忍不住询问道:“程伯母私底下也这般?”又上下打量软糯娇柔的微娘询问道:“你……”
“她学不来。”吴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她要是能得她娘一分都不会被你义兄管着,说话都不敢硬气。”
“我没有。”微娘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说,这夫妻相处之道也分人的,有些吃硬不吃软,有些吃软不吃硬,她家男人恰恰属于后者,强势硬刚抵不过她家男人,倒是撒娇软磨能让男人退步忍让。
她这是变通之法,平日里瞧着处处被夫婿管着,实则房中她才是主动权在握的那个。
吴太太和姜妍儿好似都不相信,二人忍不住向微娘投去同情又心疼的神色。
吴太太拍了拍微娘的素手,宽慰道:“你莫怕,娘总是站在你这边的,莫言不敢如何的。”
微娘……“夫君很好……”
“嫂嫂,”姜妍儿柔声细语道:“倘若义兄做错了,我也站你。”
微娘抿了抿唇,到底忍下了那句我厉害着呢!
罢了,如此误会便误会着吧,有人疼有人爱不必总宣之于口,自己个儿清楚便得了。
就是,不解释清楚好似有些哄骗家人心疼自己的嫌疑,会不会显得下作了?!
“夫君不喜性子太急的,他说过有事慢慢说清楚就好了。”
微娘到底想解释一二,太过露骨的话她开不了口。
吴太太和姜妍儿胡乱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