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莫言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净了,才沉声道:“没甚不能说的,我和痦子跑了一趟京城。”

吴太太愣了愣,“去京里做甚?”

吴莫言淡淡回道:“军务。”

吴太太瞥了他一眼,她不知是军务么,只是想问他是什么军务而已!

算了!估计是不能提的,她也懒得问了。

谁知,吴莫言又道:“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您听了莫要着急上火,与咱们没甚相干的,只是想让您心里有个底。”

吴太太莫名心里“咕咚”的一声,脸上的笑模样都消失了,她淡淡道:“可是他们又闹了什么幺蛾子了!”

吴莫言给他娘续了一杯茶,有些心疼母亲,不过他不能不提,倘若往后真有什么,那些人肯定会闹到自家门上,怕到时候娘万一被那些人糊弄了去。

吴太太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你说吧,我听着。”

吴莫言低声道:“此回去京里,听说,二叔家与皇子们来往密切……”

吴太太惊的瞪大了一眼,气的脸都白了,“他们疯了不成?!自古参与皇子争斗的有哪个有好下场了?那家人脑袋里都是草么!”

“娘,小心隔墙有耳,您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吴莫言沉声提醒吴太太。

微娘拍抚着吴太太的胸口,给端了茶水喂到嘴边喝几口缓了缓。

吴太太也是快气疯了,“他们想死咱们不拦着,可咱们怎么如此倒霉和他们沾了关系,同出一家,往后万一被连带……”

吴太太头疼的揉着额头,高嬷嬷站到吴太太身后帮着按揉,脸色看着也不大好看,主子不好他们这些家仆也好不了。

吴莫言宽慰吴太太:“倒也不会牵连太过,咱们是分了家出了府的,娘您当时不是还与他们签了断亲文书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本是同根生,就怕一损……”俱损!

吴莫言很淡定,“都断了亲了,有何事也不会牵连到一家山高皇帝远无甚关系的同姓人家!”

“国有国法,能坐上那个位子的都是明君!”

吴太太即伤心又无奈心累,念叨起了往事:“你爹走时,你才十三岁,他们那些豺狼连着外人顶替了你爹的差事,强逼着咱们分家出府,族里长辈们也瞎了眼一般偏帮着他们,你爹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了……”

吴太太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微娘心疼的很,吴太太平日甚少这般伤神难过的时候,她拿帕子给吴太太擦着眼泪,却不知如何宽慰她。

说起来,她娘家与吴家情况略有些相似呢,都是分家出来的!程家是庶出,主母做主分家不得不分,吴家也是分家,却是被强占了所有被逼退到偏远城镇!

“娘,您说过咱们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了。”吴莫言神色平静,好似并未受到任何困扰。

“是啊,我确然说过,可到底不甘心!怎会有那样的亲人,你爹不顾生死在战场上拼出来的家业,也多次照拂家人族人,可他一去他们就这般回报么?”

“报应啊~”吴太太狠狠道。

吴莫言看着他娘,认真道:“娘,今日说与您听,只是怕万一他们惹了事端来求您,您莫搭理便好。”

“我才懒得管,见都不想见那些人!”

吴太太愤愤说完才猛然想起来,他儿子进军营时的情形,问道:“你入营时他们好似给了便宜?”

吴莫言摆手,“我当时也这般想,此去京里有人告诉我,当时是得了爹的庇荫,他们未曾做过什么。”没拦着也没帮一把。

吴太太惊讶道:“这许多年过去了,可是你爹那些旧交伸了把手?!”

吴莫言点头。

吴太太接了微娘手中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