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那么多,又打一个过去,这回?周光彦很快接通,压着嗓子?说自己在开会?,问?她什么事。
她带着哭腔告诉他自己好?难受。
他问?哪里难受,她把身上那些症状说给他听,他沉默一会?儿,再开口时没压着嗓子?,似乎从会?议室出来了。
“早上是不是穿裙子?上课去了?”周光彦问?。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小声应道?:“嗯……”
周光彦嗓音沉下来,明显生气?了:“不跟你说穿长裤穿长裤么?怎么非得跟我犟呢?这京州能跟海城比么?京州冬天多少度,海城多少度?沈令仪我看你就是要美不要命,这个天儿穿什么裙子?,赶紧给我滚回?寝室穿棉裤!”
听他这么一说,沈令仪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可身体难受得要命,还被训斥一通,她委屈得不行,眼泪说掉就掉,抽抽噎噎替自己辩解。
“我上身穿了棉外套的,下面?也穿了长靴,其?实也不怎么冷嘛……”
“就你现在这个症状,明显是发烧,还不怎么冷,再冷点儿你能厥过去。赶紧给我回?寝室,等会?儿我让人?来送药。”
那边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令仪捧着手机,越想越委屈。
哪个小姑娘不爱美?冬天像她这么穿的,又不止一个,干嘛对她这么凶?
就算是她做错了,难道?不应该看在她是病人?的份儿上,对她嘘寒问?暖吗?
这人?倒好?,上来就是一通骂,连个好?语气?都没有。
沈令仪吃不下走不动,趴在食堂餐桌上哇哇哭。
哭着哭着,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抬头一看,竟是白星绮。
白星绮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保温杯,取出一片药递给她:“姑奶奶啊,得亏找着你了,这要是找不着,小周爷还不得劈了我!”
沈令仪一听她提起周光彦,又忍不住哗哗淌眼泪,哭着问?:“他呢?光叫你来找我,他自己怎么不来?”
白星绮:“人?那边儿正竞标呢,特?大一项目,压根走不开,接个电话都差点把项目搞没了。”
这个解释让沈令仪心里瞬间舒坦,她抹抹泪,吃药喝水,在白星绮的搀扶下慢慢走出食堂。
白星绮把她送到校门外,老郑的车刚开停稳。
她上了车,被老郑送去周光彦办公室,在休息室里睡了整整五个小时,一睁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周光彦公司。
身体上不适感几乎都消失了,只是还有些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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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身子?起来,拉开门,看见周光彦坐在皮椅上伏案签字。
黑衬衫衬得气?质阴郁又狠戾,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完美弧形的薄唇微微抿着。
十?八岁的沈令仪那一刻对自己撒下一个弥天大谎。
后来她也从来不敢承认,自己曾经毫无原则地?心动过。
第 44 章
十八岁的沈令仪倚靠在休息室的门框上, 目不转睛看着二十八岁的周光彦伏案工作。
四周忽然变得寂静无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心脏在胸腔里?快速跳动,像一只小鹿在里面欢脱地蹦。
她就这样愣愣看了许久, 直到周光彦察觉前方有道视线,一抬眼, 看见他的姑娘倚在门口, 呆呆傻傻望着?自己。
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好?看。他微微挑眉,眼含笑意, 问她醒多久了, 还难受么。
她回过神?, 发现自己刚才不经意就发起花痴,羞臊地低下头。
周光彦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