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每听到?谁说酒后乱性,沈令仪都嗤之以鼻,分明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偏要拿醉酒当借口。
沈令仪最?怕的,是周光彦半醉不醉的时候。
这种时候最?难伺候。
他喝得上头?,自制力薄弱,该支棱的地方却能支棱,精力也?出奇旺盛,借酒劲儿撒欢,折腾起来?比平时更厉害,怎么舒坦怎么来?,从不想着怜香惜玉。
有一次周光彦去外地出差,头?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联系不上,回来?后沈令仪跟他闹,怀疑他晚上去会所喝酒找小姑娘陪,所以才失联那么久。
周光彦解释说自己忙了一整天实?在太累,晚上回去倒头?就睡,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沈令仪不信,他耐着性子哄了会儿,哄不好,气得摔门离开,真去了会所喝酒,不过没找小姑娘玩儿。
喝到?半夜,气消了,周光彦又回来?,见床上的人睡裙吊带滑下,裙摆蹭到?上面,身子猛地一热,慌忙冲了个澡,出来?就倾身压过去。
熟睡中的沈令仪被弄醒,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时,已经来?不及了。
沾了酒却没醉透的周光彦,跟条疯狗似的不止疲倦,饶是她哭求到?嗓子喑哑,仍不肯放过她。
没轻没重折腾得太狠,沈令仪身子就跟被车碾过一样,疼得下不来?床。
如今想起来?还?是后怕,心里发紧,她从回忆中清醒,把?周光彦送进房间,推到?床上,转身走时又听他嚷嚷:“宝宝,我给咱家?小宝宝买了好多衣服,你看?看?可爱么。”
沈令仪脚步一顿,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迈开都难。
她停在原地,背对着周光彦,鼻子发酸。
身后的人笑着嘟囔:“咱家?小宝宝穿着肯定好看?。也?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小子。”
沉默好一会儿,沈令仪以为这人终于消停,正要走,后面又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姑娘好,姑娘是贴心小棉袄。要是个小子,可千万别像我,一身反骨,谁也?不服,太他妈难管教了。”
沈令仪垂眸,悄声?走到?门口,出去时他忽然提高音量:“沈令仪,要不咱生俩?现在三胎都开放了,那就可劲儿生呗,又不是养不起。”
她跨出门去,低低骂了声?“有病”,砰地把?门关上,逃出牢笼似的,飞快跑出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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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周光彦还?未睁眼,便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亮晃晃,脸上暖洋洋的。
他眯着眼,透过一条缝,发现天已大亮,坐起来?四处观望,见自己在大学城这边,忽然闻见一阵香气,低头?凑近胸口嗅了嗅,香气更加明显。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沈令仪的洗发水香味。
周光彦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王奇,问昨晚自己是不是找沈令仪去了,王奇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说给他听,挂断电话后,他握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起来?。
他花了很长时间拼命回想,试图想起昨晚和沈令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这段记忆就像彻底从大脑中删除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能懊恼地回到?公司,开始忙碌的,无趣的,内心空荡荡的,新的一天。
周光彦觉得身体越来?越像个空壳子,最?开始和沈令仪分开时,还?会难过,心痛,现在似乎麻木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想用忙碌和酒精,来?填满枯燥生活的每分每秒。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忙完一天,加班结束后,周光彦驱车回到?周宅。
他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是为了给沈令仪处理未来?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