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为了拿回香炉,可谓费尽心思。

这么短的时间,她突然就转变了想法。唯一称得上变数的,就是近来入京的北荒王太妃。

他实在很好奇,她要香炉,究竟想干什么?

“属下这就去。”见自家大人心中有数,封旸也不多说,先让下属去厨房吩咐厨子做菜,自己则去取来了作为证物的虞山炉。

阿缠在屋中等了没多久,房门打开,白休命走了进来。他弹了一下手指,桌上的蜡烛瞬间亮了起来。

阿缠见他拿着个锦盒走进来,立刻迎了上去,眼巴巴地看着那盒子。

白休命将锦盒放到她手中:“你的虞山炉。”

阿缠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香炉,是吕老板送她的香炉无疑。

她将盒子收好,本以为白休命至少会询问她要香炉做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问,这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虽然等事发那日,白休命定然会清楚事情与她有关,不过那时候,一切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就要看尚隐的了。

尚隐回到赵家的时候,天色还早。

这两日他不用去太妃跟前伺候,也没人在意他的行踪,在屋中一直呆到傍晚,忽然有人过来敲门。

尚隐打开门,发现来人是太妃身边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面容紧绷,站在门口对尚隐道:“太妃让你过去。”

“嗯。”尚隐按照往日赵隐的习惯,只应了一声,便迈步走出了房间。

丫鬟并未带他去太妃的住处,他们又去了赵岐的院子。

此时天色昏暗,赵岐的院中挂了许多灯笼,将院子映得灯火通明。

正厅中更是亮如白昼,一盏镶嵌了数十颗夜明珠的月光盏不知何时被抬了过来,摆在厅中。

尚隐才一踏入屋中,就看到了那盏灯。

在北荒,他和他娘相处的机会其实很少,但他记事早,所以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一次她受了刑被拔了指甲,他们将他送去地牢,他有了短暂的,陪在他娘身边的机会。

他还记得,他娘缩在黑黢黢的牢房角落用轻快的声音和他说,她及笄那年,外祖父外祖母花重金请工匠打造了一盏月光盏,每到夜晚时,那月光盏能将屋子照得如白昼一般,特别的漂亮。

那时候的尚隐无法想象月光盏的模样,如今却是亲眼见到了,果然很漂亮。

尚隐只是扫了一眼月光盏,神情无半分波动,进屋之后便径直走到太妃面前,跪了下来。

“属下来迟,请太妃责罚。”

太妃此时一手撑在额头上,正闭目养神,听到尚隐的声音,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语气淡淡:“起来吧。”

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了跪在正厅中间的赵巡和赵泽谦父子身上。

就如尚隐猜测的一样,惩罚过赵隐之后,太妃果然查了赵泽谦,然后查出了问题。

尚隐站到太妃身后,也看向那对父子。

“泽谦,告诉姑祖母,那香炉哪去了?”

太妃一开口,赵泽谦哆嗦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说出香炉的下落。

太妃见他这副模样,唇角扬了扬,声音越发温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与姑祖母说?是你爹没有给你银子花,你不得已才偷拿了香炉吗?”

尚隐知道,太妃越是温柔,就代表着她越生气。

但赵泽谦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被太妃和蔼的态度迷惑了。他点了点头,语气还有些委屈:“姑祖母明察秋毫,孙儿确实是因为手头紧才用那香炉换了银子。”

“那香炉卖给了谁?”

“我让张匆拿去外面的古董铺子卖了,具体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