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还是很在意母女情分的,可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更愿意砸银子将寺庙中的和尚全都请去王府为王妃祈福,也不会自己一路跪拜去寺庙。”
这种说法并不绝对,可是慧娘口中的信安县主是个直来直往的人,看上的男人就绑走,和母亲意见相左就当众吵起来,也不遮遮掩掩。
这样一个性子强硬又直接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白玥说过,恰好那个时候,县主的孩子丢了。
这些事联系起来,由不得人不多想。
“可惜这些猜测没人能够证实。”阿缠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余大家会不会去昌平坊找我?”
“希望她会去吧。”陈慧轻声说。
今日下午下了雨,原本与王府说好的夜戏也停了,戏班的人早早回了住的地方。
余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房门闩好,便坐在梳妆台前,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抬起手在耳后摩挲着。
过好一会儿,她的双手稍稍一用力,竟将整张脸都撕了下来,然后将撕下的脸放到了一旁。
镜中只剩下一张覆了一层白皮的,平滑的脸。那根本不像是人的脸,更像是一张白色的恐怖面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回到床边将装着面具的箱子从床底拉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摆着许多鬼面具,还有几张人的面具。
它们都是制作出来的,但不是余大家自己制作的,她只是这些面具最合适的使用者。
因为人的脸并不是平滑的,除非是特制的面具,否则很难与人脸完美贴合。
可是她的面具不一样,这些面具能够完美地贴上她的脸,戴上后,就像是真的脸一样。
余大家从中选出了一张鬼面,她将鬼面覆在脸上,脸上的那层白皮就自动与面具黏到一起去了。
可惜这样的黏合是有时限的,不能超过两日。
她只能不停更换不同的脸,永远都不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脸。
余大家坐回椅子上,看着镜中的鬼脸,想着白日里应安王妃的话,说她容貌平平,不如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