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却能将她们从牢中带出来,这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样深厚的情谊,她如何还得起?

“走吧。”阿缠并未与申回雪多说,转身朝着白休命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明镜司卫将牢门关好,还未转身,就听到隔壁的薛滢尖利的声音响起:“等等,凭什么放了她们,她们姓申,是申家的人。”

无人回答她的疑问。

“来人,快来人啊,有犯人被放了!”薛滢的叫嚷声依旧不停。

有不少囚犯因着她的话跟着起哄,一时见地牢内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那明镜司卫冷冷看了眼薛滢,出声怒喝:“再敢开口的,本官便先送他去死。”

这些起哄的囚犯中,大半在白日里受过刑,哪怕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也想苟延残喘几日,顿时没了声音。

只有薛滢依旧不服,对那明镜司卫道:“你瞪什么,我才不会受你威胁。我爹是晋阳侯,把你的上官叫过来,我要与他说话!”

那明镜司卫移开目光,心中觉得可笑。

这姑娘是不是不懂,什么叫诛九族的罪?莫说是晋阳侯,就算是皇亲国戚,此刻也不敢随便沾手这案子。

这时,薛滢忽然瞧见远处的白休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更大了几分:“白休命,白大人,我是晋阳侯的女儿,我是无辜的,求你放了我吧,我爹一定会报答你的!”

薛滢一边喊一边哭,那哭声听起来竟格外凄惨。

阿缠心想,若是薛氏在此处听到她女儿的哭声,不知该如何心疼。

这样的消息,回到上京后,合该第一个让薛氏知道才好。

阿缠来到白休命身旁,对他说:“白大人,我们走吧。”

白休命没有言语,迈步往外走去,薛滢凄厉的哭嚎没有让他面上产生半分动容。

伴随着薛滢的哭声,阿缠道:“不知薛姑娘最后会如何?白大人可会因为她是晋阳侯的女儿而放她一马?”

“这要看晋阳侯的本事。”

“什么本事?”

“如果他能求皇帝开恩,本官或许会考虑。”

“若是皇帝开恩了呢?”阿缠忽然觉得,这诛九族的大罪似乎也不够稳妥。

白休命瞥了阿缠一眼,慢悠悠道:“开恩也来不及了。”

阿缠眼珠一转,问道:“我当着这么多犯人的面将申回雪母女带走,若是有犯人将此事说出去该如何是好?”

“说给谁?”

这里关着的都是申家人,从他们进来的那日起,就只有死才能出去。

几人走到牢门口时,申回雪心中已经难掩激动,她忽然听到白休命叫她。

“申回雪。”

申回雪回过神,身体紧绷:“白大人请吩咐。”

白休命目光淡漠地看着她,抬起手指,点在她额上。

申回雪只觉得一股内息强横地冲入她体内,随后她脑子嗡地一声,大脑短暂的空白。

等白休命收回手,申回雪下意识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背上那原本清晰的契痕竟然消失了。

她就这样,自由了?

申回雪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白休命已经对阿缠道:“走吧。”

阿缠是从王府的角门离开的,期间王府内原本的守卫都被撤走了,她就这样带着二人走了。

等阿缠走后,那名看守地牢的明镜司千户回来向白休命汇报:“大人,尸体已经准备好了。”

“记上,申轻雾与申回雪今夜暴毙。”

“属下明白,那她们的尸首?”

“尽快与其余死去的申家人一起处理掉。”

那千户点头,既然是尽快,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