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直接略过了林岁要走这个话题,对陈慧道:“慧娘,晚上要吃打卤面,还有我的烧鸡。”

“知道了,这就去给你们擀面。”陈慧撕掉脸上的纸条,好脾气地应道。

“还有甜酒,我之前在东市买的,老板说晚上喝可以助眠。”

陈慧立刻扫过一记眼刀过来:“你不能喝酒,正好给林姑娘喝。”

阿缠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林岁被阿缠打岔,便也没能再说出要走的话来。

晚上的面只准备了阿缠与林岁的,陈慧还给林岁倒了杯甜酒,她尝了尝,果然如阿缠说的一样,很甜。

她以前并未喝过酒,结果才喝了两杯甜酒,就有些熏熏然。

接下来,不用陈慧倒酒,林岁拿过小酒坛,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她就这样,又喝了两三杯。

阿缠担心她喝多了明天头疼,都打算将她的酒杯抢走了,却突然见到林岁哭了起来。

“我好想回家啊。”她含含糊糊地说。

阿缠与陈慧对视一眼,陈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那就回去看看。”

“可是奶奶不在了,弟弟也不让我回家。他被林衡害得断了腿,以后可能都不能参加科举了,却不让我回去看他,你说他是不是怨我?”林岁抬起头,眼神迷茫。

此刻的她与白日里那个桀骜不驯,连亲生母亲都不肯让步的林岁截然不同。

陈慧轻轻叹了口气:“不会的,你和你弟弟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会怪你呢?”

“嗯。”林岁点点头,“小洛对我最好了。”

之后林岁又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话,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陈慧将林岁安置到了西厢房,自己则去了东厢房。

阿缠收拾好了碗筷,又洗漱之后,看了一会儿新买的志怪故事书,便吹灭蜡烛睡觉了。

她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久,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在一间明亮的屋子里,趴在一张宽敞又精致的木床上。

低头看去,两只手是毛茸茸的。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再一次的进入了内视的状态。

她的左前爪干干净净,右前爪上还绑着一条黑色锁链。

她用左爪拨了拨那条锁链,锁链上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然后突然就断开了。

锁链又化成了她之前见过却不认识的黑色符文,她匆忙记下了两个简单的,那些符文便消失了。

又断掉一条锁链。

阿缠将两只爪叠放在一起,脑袋压在爪子上,开始努力思考。

上一次在帮过小林氏之后锁链断掉了一根,这一次她帮了慧娘后又断掉了第二根。

看起来只要不停地帮助别人,她就有机会能够挣脱身上的枷锁。

但同时她也确定了,这些来历不明的锁链并不是天地规则对她的束缚。

阿缠很清楚,自己帮助小林氏和慧娘的举动,从某种角度来看,并不是做好事。帮助一个死去的人,害死一群活人,没有规则是这样偏颇的。

这些锁链更像是人为的,只是谁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布置了这些呢?

将她锁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缠脑中的疑问很深,可惜现在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她闭上眼,意识离开了这里,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阿缠在昏昏沉沉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发热了,得去请大夫。”

都快要过了辰时,阿缠还没起床,陈慧本打算喊她起床的,结果却发现她双颊泛红,身体温度明显升高。

林岁见状去外间洗了张帕子,叠好放到了阿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