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珠皱了皱眉,这才几天呀?怎么这就回来了,对楚玉珠来说,楚玉娴已是极讨厌的人。

本来和崔如英高高兴兴来上课,这下楚玉娴来了,哪里高兴得起来。

早饭都没胃口吃了。

崔如英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当日楚玉娴在正院嚎啕大哭的样子。

这么大的孩子,就被母亲打了一巴掌,也是可怜。

楚玉娴回不回来读书不关崔如英的事,毕竟她也只是靠陆云蓁来借读的。如果两边能相安无事最好,不过是不能,她也不怕事儿。

放好书本坐下,崔如英就把早饭拿了出来,如今她和楚玉珠都是一起吃的,偶尔中午写完,楚玉珠也会来三房吃。

楚玉娴也看了看二人,不知为何,她又有些想哭,鼻子特别酸。

那日回燕宁堂后,母亲狠狠地训斥了她,问她知没知错。

楚玉娴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在祖母那儿被打了一巴掌,又被带了回来,她只会哭。后来赵婉芝冷冷问她,问了数遍,她才道:“知道错了,女儿知道错了。”

楚玉娴又惊又怕,只知道说知道错了。

赵婉芝别开眼,问:“错在哪儿了?”

楚玉娴还是哭着说知错了,屋中只有他们母女,也没别人。母亲又是她最亲近的人,而且母亲向来对她和颜悦色,何曾这般过。

楚玉娴吸着鼻子,摇摇晃晃上前,“女儿真的知错了,母亲你别生气了,别生气了,玉娴都知道错了。”

楚玉娴抱着赵婉芝的腿,赵婉芝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对赵婉芝也算奇耻大辱,怎能不气。

自己的女儿做出那等事,两个妯娌当着她的面说自己教女无方,尤其她还是长媳。

不仅如此,还被一个小丫头呛声,辩无可辩,被禁足一个月不能出门……

这些事加在一起,让赵婉芝心里好似有团火。

赵婉芝问:“你说你知错了,那你错在了哪儿?”

楚玉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母亲,我不该去拿崔小娘子的字,我不该想让先生罚她,都是我的错。母亲我知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呀?”

赵婉芝重重叹了口气,这是她的女儿,前头只有兄长,自然疼爱些。

费心教导数年,还未启蒙就教她读书。今日她打了女儿一巴掌,又见女儿哭成这个样子,自己怎会不心疼呢。

不过若不好好说,日后还有今日。

她把哭着的楚玉娴搂到怀里,拉着女儿的手,“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今日母亲和你说,你错不在此,你错就错在你是侯府的姑娘,崔小娘子只是个奶娘的女儿,你不喜欢她,不想跟她一起读书,那有无数个法子,你错就错在偏选了个这么蠢的,被人一眼看了出来。”

若是大一点大可要死不认,可楚玉娴年纪小,什么破字拿出来就吓住了。

赵婉芝:“你只要好好读书,日后有一日她顶撞你冲撞你,随便找个借口不就赶出侯府了,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平白让人笑话。”

“还有,你拿崔小娘子的字也就罢了,为何要拿玉珠的字?”

这个女儿是二房千娇万宠的,连钱夫人也多宠爱几分,别说丢了个字,若是她自己上心的,就是根普通的钗子,那也得把侯府的顶给翻出来。

赵婉芝自然也看不惯二房,可是用这么蠢的法子,怎可能让二房摔跟头。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们母女俩被禁足一个月,就算能被早点解除禁足,也不可能太快。

赵婉芝说道:“这回也就罢了,禁足一个月也能长个记性,下回若有这样的事,你不能擅做决定,万事都得问过我,你那丫鬟给打发了就是,做出这样的事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