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是个可怜人,为了兰以云和孩子,他允许这个人在此地长眠。

看啊,这就是他的善心。

他善心发着发着,发到自己头上。

真好笑。

时戟盯着无名氏的墓碑,久久都不曾眨眼,直到眼中酸涩无比,眼眶通红,他忘记了,人是能够眨眼的。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她死了。

死在他不知道的夜晚,葬在他不知道的荒芜之地,魂魄飘散在四野。

时戟缓缓蹲下身。

河边的泥土带着一股水味,慢慢的,好像混合着铁锈味,奇异的是,他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犹如每一次,他推开香坊,她正在调香,静谧又美好。

时戟双眼不正常地干瞪着,慢慢的,伸手按在坟包上。

她死了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