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洗完再还你。”

白以云笑了:“这本就是你的巾帕。”

崔珏疑惑,再次拿出那折成方形的巾帕,黛蓝色的巾帕上没有任何花样,确实他惯用的巾帕款式所差无几,不过,他没想到自己没认出来。

白以云说:“忘了么,有一回我好像是哭鼻子了,巾帕是你给的。”

崔珏笑了笑:“没忘。”他指尖摩挲着巾帕软滑的丝质,说,“因着上面没有我惯用的香味,所以没认出来。”

不同于他的冷香,这方巾帕上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像迎着朝阳,刚绽开些微花苞的杏花,充满着蓬勃生气。

同样是杏花香,与他第一次走进那间书斋时闻到的香味大相径庭。

或许他神情明显错愕,白以云一边洗净茶具,一边说:“和我以前用的香明明是同个味,却不一样吧?”

崔珏说:“是。”

“因为第一种浓重的杏花香,闻起来更像一个浪荡的女子,”白以云放下茶具,语气轻松,“他们皆觉得我是狐狸精,觉得我该用浓重的甜香吸引男人,那我就用了,遂了他们的意,别让他们白误会我。”

崔珏头次听到这么歪的理论,直直看着她:“这……”

白以云说:“你看到了吧,女子贞洁与否全靠这张脸,若是吸引男人,那就不贞洁,刚刚邝王的话,也是这个意思不是?”

她明明一脸毫不在乎,脸上挂着明媚的笑,但手指按在桌面上,指头泛白。

崔珏心细如发,了然,道:“容颜只是外在,美丑胖瘦,百年后都是一具枯骨,纵使千万人这般待你,但只要你在乎的人和你站在一起,足矣。”

白以云猛地抬眼。

她不是没有安慰过自己,可是同样的话,自己想是一回事,从崔珏口中说出来就又是一回事。

她忽然有点口干舌燥,可气的是刚刚洗完茶杯,没给自己留一口茶。

所以,她轻舔嘴唇,忽然就把心里所想问出来:“那在你看来,抛开我的容颜,我是美还是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