靰鞡鞋里换上干净的乌拉草,才坐到车辕,甩了个空鞭。

随着“啪!”一声响,马匹抬了蹄子,雪橇也迅速移动起来。

坐了这么?些年的雪橇车,许晚春早已过了新鲜劲儿,她跟玉兰姐将破被子拽得?更加严实,确定没有一处窜风,才紧紧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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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县高中?到红旗公社大约有30里地。

马匹拉的雪橇,比其它牲畜的速度快很多,还不到俩小时,一行人便到了目的地。

当?然,红旗公社不是俩姐妹的终点,她们还需要转车。

大叔淳朴且热情?,考虑到行李太重,一直将两人送到雪橇车停放点才离开。

许是快要过年了,每天来镇上买年货的村民?一茬接着一茬,所以等客的车架也是一辆挨着一辆。

许晚春让玉兰姐看?着行李,一个人跑去?寻人,很快就在烟雾缭绕的大爷大叔堆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不想上前吸二手?烟,只?站在几米外挥手?高喊:“三爷爷,您是在等我们吧?”

正与旁边车夫吹牛的许敬海快走过来,他嘿笑一声:“可不就等你们俩个小丫头,冻坏了吧?”

“冻坏了,幸亏放寒假了。”许晚春在原地蹦跳几下,感觉血液又流动起来,才领着三爷爷去?找玉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