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什么时候走?”

许晚春接过吴奶奶递过来的小家伙,玫瑰什么都不懂,睡的特别香。

又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嘴巴还裹了下。

真奇怪...刚生下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特别欢喜的感觉。

可短短八十几天过去,许晚春却觉得怎么疼都不够,眼眶...到底没忍住红了。

她低头蹭了蹭小家伙的粉颊,顺势将泪意强压了下去:“现在就?要走了,妈,您跟吴奶奶带着当归和茯苓搬去部队家属院去吧。”

看到桃花儿眼中的不舍与愧疚,苏楠也没绷住,哽咽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肯定会妥妥当当的。”

吴玉珍擦了擦眼角,看向跟着进屋后,如同电线杆般站着的战士,笑道:“这位女同志,孩子还小,让我们家小许再给孩子喂一回?奶吧。”

女军人倒也不至于不近人情,不过也有?她的执着:“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吴玉珍一脸的感激:“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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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不舍、愧疚,回?到医院时,许晚春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交接患者病例、签署多项保密协议、留下遗嘱、交代抚恤金去向...

被要求提前?写下数封“平安信”,交给组织定期寄给家属时,许晚春忍不住怀疑,之前?师兄的信会不会也是这般来的...

待完成一系列手续后,下午三点,此次一同参加任务的22人,才在保卫科的安排下,爬上了军用卡车的斗篷中。

历经了11个小时的颠簸,在凌晨两点多时,一行人被带到N市某基地。

在这里,许晚春他?们所有?人都被要求上交个人的证件与物品,并?换上无国籍标识的蓝色咔叽布服装,胶底布鞋,又在胸前?口袋中放置一枚代表身份的无字铜质徽章,才开始齐齐宣誓:“生为革命人,死为保密魂!”

一切结束,趁着深夜,再次与N市还有?B市的借调医生们集合,然后马不停蹄的一起乘车赶往火车站。

五月初的凌晨4点,N市的空气粘稠如浸了水的海绵,沉闷的厉害。

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却没什么动静,所有?人沉默且有?序的登上了开往Nan宁军区的,“宁军卫-06”两列绿皮闷罐车。

许晚春他们医院这次来的22人,全被安排在了第?二节车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