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很凉,手心极为细腻。
沈暮云忽然意识到,无论是沈甲、沈乙、沈冰还是沈丁,他们的手好像都是一样的,细腻得感觉不到皮肤纹路,像刚蜕皮的蛇。
“怎么了?一直这样看着我。”男人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带笑,语气听起来又像沈甲,“不会是认不出我是谁吧?那可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沈暮云喉咙干涩。
他有预料到脸盲症会加重,可当没有五官的“朋友”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这种诡异的冲击力依然让他措手不及。
很多危险的念头在脑中盘旋。他不敢想象四人同时出现的画面,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不,我知道你,你是……”
三双眼睛都在看他。
沈暮云的话停在这里。
他以为对面的男人会替他解围,毕竟“朋友们”虽然性格不同,但关键时刻都很贴心。
可惜,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
沈暮云闭了一下眼睛,咬紧牙关。
“你是沈丁,”他自暴自弃地猜了一个,“小姨,他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画家,我们在学校里认识的,认识大半年了。”
话音落地,他死死盯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