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想什么。

律师见他犹豫,立刻劝说他再仔细考虑考虑,没有人会给骨髓捐赠者这么多钱。

沈暮云听了一会,最后道:“其实我在担心一千万不太够。我爸爸以前身体也不好,他结婚后入赘到沈家,妈妈花了差不多两千万给他治病,找了很多医生,尝试了很多前沿科技,甚至还找到一些民间的道士做法术,即便这样……最后也没能治好他。”

律师愣了许久。

“两千万……”他瞳孔收缩,“……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很抱歉听到令尊过世的消息。”

沈暮云摇摇头:“没什么。这次帮我治疗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他爸爸生了重病,很缺钱,我希望他能挽救自己的父亲,这样也算让我实现一次没能实现的愿望。”

律师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那些零,喃喃道:“您真是善良的好人,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想必他很开心。不过我作为您的律师,还是想提醒一下,沈先生,这份文件里,双方的权利与义务极不对等,对您的财务风险太大。”

“没关系,”沈暮云说,“我很少花钱,这些钱在账户里许多年了,难得有机会能帮到别人。”

律师:“……”

年轻的律师先生看起来有些受刺激。

他默默接过沈暮云的草稿,低头开始将它润色成一份完美的法律文件,一边润色一边自言自语般喃喃说话,一会让沈暮云再仔细想想,一会建议他干脆成立一个慈善机构。

沈暮云觉得这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

如果真的能继续活下去,一定是有看不见的神明在保佑他。他想。到时候应该试着去接触画画以外的事情,而慈善机构是个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