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响动。

沈丁的画笔一顿,回过头看到沈暮云,立刻露出笑容,把画笔直接丢进桶里,几乎是从地上蹦了起来:“前辈!你来了。”

哪有人后脑勺会长眼睛,沈暮云想,一定是他又产生了乱七八糟的错觉。

他看着沈丁没有任何阴霾的笑脸,忍不住感到内疚,抱歉地笑了笑,道:“好久不见。”

离上次见面过去许久,沈丁似乎又长高了。

他已经从A艺大毕业,但沈暮云依然会在表白墙上看到他的名字,甚至偶尔会在女同学的期末作品里看到他的画像。不过,毕业的这几个月让沈丁和在校时有了微妙的不同,生活磨掉了他的一部分少年气,那张英俊的脸逐渐带上了成熟男性的稳重。

沈暮云打量他脸上沾的油彩,看着看着,目光又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他的耳朵上。

沈丁的耳垂长得很好看……不,或许不能用好看来形容,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长得恰到好处,饱满、通透、柔软,像一块温暖的玉雕,让人联想起与母性相关的东西。

沈暮云的喉结动了动,感到口渴。

而那对耳垂在他的注视之下迅速染上了红色,甚至比脸上沾的油彩还要红。

沈丁飞快把刚才的画像藏起来,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上的颜料,又低头看了看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忽然开始磕巴:“暮云哥,你、你来得这么早。我以为你要到下午才来。我那个、先去换个衣服,你等我两分钟!”

“我看到了,”沈暮云指了指他藏起来的那幅画,“画得很好。”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老天作证,在五分钟前,沈丁的皮肤依然白皙细腻,而不像现在这样红得像煮熟的虾。

他死死抓着画框,磕巴得更厉害:“我只是只是在练手,云哥,你你知道的,我人像一直画得不太好,但最近有、有了一点灵感。”

沈丁这么紧张,搞得沈暮云也莫名开始拘谨。他的心跳加快了几拍,沉默几秒,也跟着咳嗽一声,道:“没关系,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创作素材。先去换衣服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