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忽然就想抛开?一切,单单享受这一刻, 她重新靠回?去,蹭着他的胸口懒懒道,“好累, 不?想起。”

谢珩轻笑一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那就再?睡一会?儿?。”

然而当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小心翼翼落在她发顶的吻时,鼻子陡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

她将?头埋低,拉高被子不?想叫谢珩察觉,直到这突入起来的情绪平复,她将?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

紊乱又虚弱的脉搏提醒着她这放纵的时光无法长久。

这一天和之前一样,做饭、熬药、药浴,但又有些不?同。

她生火时,谢珩会?拿帕子仔细帮她擦去脸上的灰,她吃饭时,他会?宠溺的摸她的头……

这是自?她知晓谢珩中毒后,他再?没有做过?的事情,今日?他依旧克制,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努力的回?避同她的肢体接触。

他果然还是察觉到了,穆婉想。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满足她,或者说,将?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她。

可穆婉却觉得难过?,比之前拼命克制的时候还要难过?。

她发现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仅仅如此她都无法忍受,那以后呢?每天都要在这种痛苦中度过?吗?

谢珩的身体也承受不?了这些情绪……

她到底该如何?

穆婉还没得出答案,小六他们就找了过?来。

落入崖底的第四天,他们终于清理出了一条路来,等谢珩泡完最后一次药浴,他们启程回?京。

“……抓住了郝元嘉的几个手下,”小六道,“然后此事被安在了赤翎使团的头上,南阳王二公子做主,直接将?他们扣押了。”

谢珩问道,“徐首辅呢?”

小六道,“狡猾的很?,没有抓住任何把柄。”

说话间,他们到达了那条刚被清理出来的小路,谢珩问道,“查过?了吗,这路怎么会?堵?”

小六道,“人?为。”

“果然。”穆婉皱眉,“徐首辅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想困住你?可困你这么三四天有什么用?”

谢珩扶着她翻过?崎岖之处,问小六,“上京最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小六道,“上京没有,但春比回?城那天,说烽火县发现了大量奸细,事关重大,侯爷您不?在,徐首辅亲自?去了。”

谢珩若有所思,“烽火县那边可有什么用异常?”

小六摇头,“没有,徐首辅完全没有动烽火县的兵权,好像真的在查什么,谢地在那边盯着呢。”

穆婉思索,“烽火县除了兵权还有什么?”

小六道,“没了,应该不?是为兵权吧,困住侯爷三四天就想夺下兵权,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也是。

他们都想不?出来,直至回?到上京。

春比之地离上京不?远,他们骑马不?过?半日?功夫就到。

当时正值晌午,穆婉一入城就察觉到了不?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咳嗽?”

小六道,“或许是这两日?变天的缘故,得了风寒?”说完也疑惑,“可这也有点太?多了吧?大前日?我回?京时明明还没事。”

刚说完,就见衙门的捕快敲着锣满大街通告:“注意注意!最近的风寒是时疫!太?医院给出了预防的方子,都自?行?照做!”

“每日?沸水煮过?的棉布覆住口鼻!石灰消毒……”

“今天起,上京封禁,只能进,不?能出!”

“已?经病了的,自?觉前往养济院隔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