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木又便是他的底线,任何人触到他便会毫不?犹豫下手。
他身子往前,猛虎就算迟暮也依旧有锐利的爪牙,“朕只相信你,淮安,江南不?可不?清理。”
顾淮安面色一沉,眸色深黑,“臣领命。”
皇上欣慰,重重拍了拍他的手臂,“朕会给你一道密旨同一队暗卫,此去江南暗中查探。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赵九重带军驻扎湖州,你直接调遣,不?必往京城请示,可直接先?处理。”
两个?人谈论?了一下江南的处理问题。
临走时,顾淮安提了一句青海的案子怎么处理。
“时维写?信回来,说是打了胜仗,大败敌军。这场战役胜利之后,最起码能保证青海数十年的安稳。”皇上在提到这件事上,一扫之前的郁气?,“我准备将这个?案子拖着,等你父亲回来之后再处理。正好有这件事吸引住朝中人的注意,你在江南也安全?一点。”
可时间一长,背后的主谋将留下来的证据扫尾,后期再在追究的难度便会增大。这其实?等同于不?追根究底,最后推一个?替罪羊出来顶锅,平息各方的怒火。
这个?替罪羊很有可能就是韩暘之,或许从一开始,皇上就已经想好了。
顾淮安心?里想笑,也不?知道这各方博弈到最后有几人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从勤政殿出来时,秋日的冷风全?都灌了进来。他接过梁公公递过来的大氅,又由乘着轿辇悄无声息离开,就如同从来没有进来过一般。
他其实?不?太意外这件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毕竟江南的事处理不?好,他死?在江南便给了一个?对江南动手的借口;倘若他真?的查出来,那么江南世?家的怒火都会集中他身上。
京城人都说他受宠,他曾经也是这样觉得的,总觉得自己在皇伯父心?中的地位说不?准和太子差不?多。可渐渐他才看清楚,他从头到尾就是被当做一把刀养着,一把专门处理见不?得人事情的刀。至于刀会不?会受损,会不?会废掉,则是完全?不?用考虑的事,毕竟后面还可以有无数把刀替换。
他自嘲地笑着,怎么早些年就完全?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对那么点滴的温暖摇尾乞怜,像是一条狗般活着。一个?生而克母、连父亲都不?在乎的人,又有谁在乎?
不?过他倒是想瞧瞧,他走上高位了,谁还能当得了黄雀。
秋日清冷,聚拢的雾气?侵袭身体,却被大氅阻挡住所有寒气?。于是雾气?就化作水珠,落了满肩。
顾淮安被长乐推到庭院时,见到主屋还燃着的灯火,稍微愣了愣,才让人继续推他进去。才进门,他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分线的小丫鬟,神情专注,目光极为温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过超出寻常的亲密,他此时才有小丫鬟确实?生得不?错的认知。粉唇桃面,肤色莹白,濡湿的杏眼里映着烛光,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风情。
见到有人进来,小丫鬟抬起头侧过看往外面看,杏眼弯弯,高兴道:“世?子爷回来了。”
仿佛天?生就是这般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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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多半是装出来的,装得对他上心?,装得对他喜欢。实?际同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都是满心?算计,就等着他势弱扑上来反咬一口。
他望向女子的眼光中带着几分挑剔,声音冷淡:“嗯。”
姜若察觉到气?氛微妙,仔细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得罪人的地方,才给自己为了一颗定心?丸。
如平常那般开口,“世?子爷可用过饭了,厨房还有温着的汤,可要用一点?”
男人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