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地, 无论娘亲是否清醒,她的目光始终都放在她的身上。
“走吧。”姜若长吐出一?口?气。
顾淮安问道:“不多?留一?会儿吗?”
“不了。”呼出的热气在冰天雪地里很快幻化成雾气, 让她的面容在雾气中变得模糊起来。“她也不想我在这里一?直守着。”
她低下头?,柔软的狐狸毛将正常脸都围住,热气触碰到狐狸毛之后又返回来成了潮气,很快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片湿意?。
“她希望我过?得好。”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有些安慰在巨大的疼痛面前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顾淮安读了不少诗书,也算是对圣人道理?有些许了解,此刻面对这样的姜若,他仍旧说不出多?少安慰的话来。
他只点点头?,认真地赞同?着:“会的。”
姜若被搀扶着往外面走,两个人独自行走在雪路,短短的一?段路走出了一?生的感觉。
在上马车之际,她突然回过?头?,朝着不远处孤零零的坟墓看过?去。
半晌之后,她才转过?头?,看向了男人对她伸出的手。
那只手干净、纤长,骨节匀称而又力道。因为伸出来的时间太久,边缘的地方都开始泛青。
而顾淮安始终没有开口?催促,沉沉的凤眼专注地看向她,眼里再也没有其他。
姜若最后还是握住他的手,被拉着上了马车。
姜若本身不是特?别喜欢热闹的人,毕竟刺绣就?是一?件需要耐下性子?去做的事。
可从?柳如是去世之后,她便一?刻都离不开人,要一?直有人陪着。她好像是三四月里随着春水流动的浮萍,完全找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可是她又不敢哭,稍微掉一?点眼泪,身jsg边的嬷嬷,丫鬟,亲人都会轮番来劝她,让她好好替孩子?想想。
顾淮安虽然不说这些话,可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