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肯定能。”
这次太子伤了他,还差点危及性命。皇上只要不是真的想看着他和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反目成仇,都会?对这件事情重拿轻放。
况且就算皇上还想要追究,父王也绝对不会?同意。
父王看似没有任何主见,将自己活成皇上手?中的一把刀,指哪砍哪。可他这么多年在外征战,为了大?周的平稳发展立下汗马功劳,只要他开口,皇上大?概率还是会?同意下来。
而父王看着无欲无求,却也在意安王府的传承,总不至于眼见着接班人能独当一面?了,被乱七八糟看不上眼的理由给直接废了。
他这一箭,与其是在赌皇上那虚无缥缈的怜悯,倒不如说在赌他的父王一定会?出面?,还能顺带着坑太子一把。
要是一开始太子事发突然会?不神来,现在怎么也应该想明白?自己被坑了一把,还没办法解释只能将这口锅背下来。经此之后,他们两个人的不合就会?挑到明面?上去。
不过,他原本就没有想维持这份情谊,太子也容不下他,翻脸都是早晚的事。也只有皇上心里还存着希冀,指望着所?有人能和平相处。
其实姜若有一点说错了,他并非没有半点怨气,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皇上将他们这一辈的人像是养蛊一般养大?,逼着他们去争、去抢、去决出一个胜负。最后老了,他开始顾念起那点淡薄到几乎看不见的亲情时,又希望他们能够做到兄友弟恭。
怎么可能呢。
顾淮安压下眼底那些?翻涌的情绪,握着姜若的手?,“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上来睡一会?。”
姜若也困,可她注意到自己皱巴巴的衣裳,羞赧地?低下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现在还不困,等过会?儿我?再休息。”
“你不在,我?也一直没睡好?。”
他低着头?说话,凤眼半阖,配合着脸上因为病情带出来的几分虚弱,看着像是一尊一碰就倒的琉璃。泛白?的指尖在姜若的掌心勾了勾,他倒是也看开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这副样子确实也有些?吓人。”
“怎么会?吓人?”姜若反驳。
顾淮安没说话,抬眼看向她。她居然能从?那双原本就淡漠疏离的眸子里看到一丝委屈,整个人都愣住了,连忙解释,“我?不觉得你吓人。”
“那为什么不上来?嫌弃我?这一身?”
姜若解释不清楚,干脆也不去解释了。反正两个人身上都不那么干净,半斤对八两的程度在意这些?干什么。
她眼一闭心一横,干脆听顾淮安的话往床上头?,避开男人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躺到里面?去。
这是一个是陌生的地?方,和因为身边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她心里的那些?焦躁与不安慢慢消失。可她总是还觉得缺少点什么,自以为身边的人没有注意,一点一点的往热源的地?方挪动。
她怕碰到男人的伤口,只敢靠近却没有真的触碰到。谁知道?在下一秒,她的手?便被人一把握住。
放置在轻薄锦被下的手?十指紧握,她本能地?偏过头?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正好?对上了男人望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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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生了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眉毛沿着凸出的眉骨生长,眼窝深邃却不凹陷,本就是极艳丽的代表。可他的眼睛生得锋利,眼尾的地?方微微上扬,瞧着高贵又淡漠,给人一种?垂视众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