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瞬间?明白姜若的反常在哪里?。
莫须有的事情冤枉到身上,他?好气又?好笑。可眸光在触及到始终低着头的姜若时,一种陌生的酸涩感往鼻腔里?钻入 。
她本就偏瘦,这段时间?天气热,她吃得比往常更少。单薄的衣服就贴在肩膀上,柔弱到像是正在经受风雨侵袭的花朵,似乎一阵风就能?够将她整个吹倒。
可她的脊背始终挺直,不肯弯曲下去,就是等他?的一个回答。
可她不用等待啊。
他?手把手去教姜若读书?,开拓她的眼界,甚至带着她从接触最简单的政务开始了解朝中的关系,将她从当初畏怯养到现在处事镇定?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她能?够理直气壮站在自己身边,不用畏惧任何的眼光。
所以他?一直以为,姜若明白她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以为她会有足够的底气去询问他?他?前因后果,去理直气壮要求他?解释清楚,甚至可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生气他?为什么会和这类消息沾边。
这是她在他?这里?独一无二的权利,是他?所有的偏爱和唯一的选择。
可是她没有,甚至连询问都是小心翼翼。
他?教了姜若很多东西,却唯独没有对她坚定?地表达过自己的选择,让她到现在仍旧患得患失。
甚至他?开始想,要是在上次姜若问起?是否喜欢她的时候,不顾及那么多,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她现在是不是会更有底气一点。
他?忍住那种酸涩,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将她手中的药盒拿走,语气尽量平淡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吃醋吗?”
083
姜若猛然抬头?, 盯着面前的男子。
回到京城之后,顾淮安的穿着不能再像扬州那般随意,要彰显出自己的身份来。这?倒不是说他有意炫耀什么, 而是在皇城根下, 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安王府的脸面。
今日他穿了一身苍青色直缀常服, 面料用的是月光锦,看着低调却素有一寸月锦一寸金的美称。寻常人家可以用来压箱底的面料就被他日常穿在身上, 本就俊美无俦的脸就多加了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矜贵,仿佛原本就是住在云端上的人。
此刻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俯身时?烛火的光芒全都落在宽阔的肩膀边缘, 整张脸沉溺在阴影当中,眼眸深沉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女?子。
视线相撞,姜若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而在她低头?的瞬间,修长的手指就攥住她的下颌, 强迫她重新?抬起头?来。
顾淮安又认真问了一遍,“你这?是才?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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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药盒被拿走, 她的手心被舒展开。而此时?,她用力抓紧桌子上的扶手, 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
类似于她第一次进入听?松院, 在男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时?的感觉,羞耻又窘迫。仿佛只要点头?应了一声,那点隐秘的心思就会暴露在人前,
“我……我不知道。”
她偏过头?去?,又被人捏着下颌扳回去?, 强迫对上男人的视线。
顾淮安感受着的指尖下细腻的触感,补充说:“那你可以现在开始想。”
他目光灼灼地望下来, 巨大的体型差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姜若抿唇,心中生出烦躁的情绪。明明先要解释的人是他,他为什么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问她是不是吃醋?
还没有等?完全过脑子,她便反问道:“这?个答案重要吗?你不都是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