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韩大人坐在偏厅正位的圈椅上,原本紧闭的双眸倏得睁开,看向走进来的男子。见他穿着的不是官服而是常服,眉心蹙起,“又?去什么地方野了?到?现在才回来。”
“碰到?一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聊了几句。”
“又?是那群狐朋狗友?”韩大人声?音微微上扬,心中涌起无尽的怒火来,“你不好好当差,又?和别人去鬼混什么?”
韩宴之一言不发,沉默的将自己jsg的披风解下?,随手?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而这种行为在韩大人看来,无疑就是一种挑衅。他不由地对?这个小儿子更加失望,也?后悔当初没有?多生几个导致现在无人能用的场面。
韩维盛:“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韩宴之将披风放在椅子上之后,就朝着屋内走。
韩维盛额头的青筋直跳,猛得拍着桌子站起来,“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韩宴之停下?来。
“你!”韩维盛眼前一黑,他强压着怒火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就不说和你哥哥比,就是和旁人比,到?你这个年纪也?该收心好好当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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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明白吗?你一直说我们偏心暘之,说我们从来不在意你。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有?哪一点能够让别人瞧得起?你就不能……”
“今日是我轮休的日子。”韩宴之打断他的话,眉心皱在一起。
韩维盛惊讶,看向小儿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韩宴之眼神?黯淡,又?很快恢复到?正常,“我是看见姜若了,和她说两句话。她是顾淮安身边的丫鬟,不是什么狐朋狗友见。”
“顾淮安身边的丫鬟?”
“嗯,她才从扬州回来,就是偶然看见她了。”韩宴之想?要笑,又?发现自己笑不出来,面无表情地扯着嘴角,“可以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话?”
韩维盛咳嗽了两声?,意识到?自己冤枉了儿子。可这也?不能全然怪他,毕竟韩宴之做的大多数事都不靠谱。
不过他还是缓和了声?调交代:
“你最近好好当差,太子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你便能升到?统领。眼光放亮一点,若是宫里?有?什么动静的话往待家里?递个消息。
下?半年事情多,又?是塔塔尔部落的皇子进京,又?是秋闱开始。算算日子正是六皇子在礼部轮值的日子,圣上应当是属意让他来负责这件事。那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人,心中还不知道怎么想?。
对?了,让你盯紧安王世子怎么样了?可真的和崔氏女接触了?”
“他同谁接触又?有?什么关?系?”韩宴之不耐烦。
“崔氏一族在文臣中很有?力量,安王在青海一战中虽然大获全胜,可却也?落下?病根。听说皇上想?要将安王手?里?的兵权交给?安王世子,真要是娶了崔氏女,安王世子手?中的权力可就大了。”
韩维盛至今都没有?琢磨明白皇上的意思。
文臣和武将来往很少,这倒不是说两派有?什么仇恨,而是为了避嫌,防止权势过大惹来皇上的忌惮。就是那些世家也?不敢轻易和武将联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这条船彻底弄翻。
可安王府同崔氏的联姻是皇上主动提起,安王府的权势是不是太过大了?就算现在的皇上能容忍,那下?一任帝王呢?这到?底是送给?安王府一道保命符,还是催命符?
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
他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忍不住埋怨:“江南那些世家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