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以为是和杜家的人分开她心里难受,也就没有想着去找大夫来看看。
在赶路的途中,她才突然高烧。同行当中也没有大夫,只能用凉水不停地替她降温。饶是这样也没什么作用,她烧了快两天,再烧下?就算后来治好对身?体也是极大的损耗。
来的大夫同样也是坐府大夫,不过是专门替安王问诊的葛大夫。
葛大夫在听到世子爷来请他过去的时候,差点要以为是在说笑?。毕竟世子爷坐镇扬州的事情早早的就传回来,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可来请他的人是长?喜,他忙不迭收拾好药箱就直接赶过来,就怕一个耽误就影响了病情。
进?屋之后,他绕过屏风,一眼就注意到坐在暖榻上的男人。
顾淮安到现在也还没去换一身?衣服,衣摆的地方已经湿了大半,皱巴巴地贴在两条长?腿上,就是就连半边肩膀也全都?湿透了,压在宽阔的肩膀上。
他正喝着徐嬷嬷端过来的姜汤,水汽缭绕中,一张俊美的脸没有表情,冷淡至极,也就显得?周身?的气压极低,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葛大夫连忙低下?头去是,抓紧了药箱的带子恭敬行礼。心中狐疑,怎么世子爷从扬州回来之后,身?上的气势更加迫人,更让人打心里犯怵。
“去里面看看,她烧了大概有两日时间,断断续续高热。今日早晨进?城时,又开始起了高热,人也跟着糊涂。”
葛大夫犹豫,“世子爷,要不小?的先替你瞧瞧?”
“不必了。”顾淮安吐出几个字,眉间隐隐有些不耐烦。
葛大夫心里一颤,不敢再说什么,带着药箱就朝着床边走去,将准备好的丝帕搭在女?子手?腕上时,就开始把脉。
忽然他感觉旁边落下?一道阴影,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他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顿时感觉到压力?,搭在丝帕上的手?指都?跟着抖了下?。
他还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又仔细诊断了一番,再三确定女?子只是感染了风寒而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见他收了手?,顾淮安问:“怎么样了?”
“身?体有点虚,感染了风寒,等喝完药之后出出汗,退了烧就好了。不过要一直有人守着,注意如果出汗就用干帕子擦掉,免得?再见了风又会加重?病情。”
“在扬州时候,陈大夫替她把过脉,没说过身?体虚的事。”
葛大夫和陈大夫都?是坐府大夫,自然也认识,知道对方的本事,仔细斟酌一番才开口。
“那应该是从扬州赶回来,一路辛苦导致的。这没什么要紧的,等风寒好了之后最好是配合食补。年纪轻轻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她有些郁结的症状,切勿多思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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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面色微冷,让长?喜带着葛大夫一起下?去写药方子拿药。不久之后,熬好的药就被端了过来。
葛大夫的医术确实好,姜若喝完药没有多久,整个人就开始冒下?虚汗。
在睡梦当中,姜若只觉得?浑身?燥热,就好像是赤脚走在午日的田埂间,汗水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外面撒着。衣服被浸湿之后,黏答答捆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好让凉风投入进?来。可那衣服就像是生长?在身?上的第二?层肌肤,任凭她用多少的力?气都?无济于事。
就在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时,一块冰从天而降恰恰好就砸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