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放个屁。
他不开口,张安成反倒有了兴致,完全正过了身子。他道:“这个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还是说一直在学习、运动?”稍微一顿,话语带上了些许不满,“这么久没见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向天道:“在想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尾轻轻抽动,依旧看着那水杯。张安成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抿着唇关掉电击,陈向天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松懈。
“骗子,”张安成忽道,“刚进来的时候还说要和我做朋友”他的语调一下就似咬牙切齿般,沉默片刻又开口指责,“为什么不看我?没人教过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他的脸吗?”
陈向天终于舍得转头,道:“我父母是没教过。”
我父母也没教过。张安成不把这句话说出口:“那你老师肯定也说过,”见陈向天眼眸倒映出了他的身影,他的语气柔和了些。
陈向天皱眉:“陆振明没说过。”他下意识地认为张安成口中的老师指的是陆振明。张安成冷道:“我说的老师是学校老师。”陈向天遂住口,疑心自己这个月智商被电得下降不少。
气氛一时僵硬不少。
“你想和我当朋友?”陈向天提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张安成似乎很享受和他交流的时间,但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神情莫测,答案全靠猜。但之前朋友这一词反复出现在他口中,陈向天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心思,他稍微斟酌了一下:“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算很、呃健全吗?”比起越风,还是眼前像个小学生的人的心思好拿捏一些,他企图渗透张安成。
张安成一句话也不说,定定地看着他。
“好,”他叹气,“对不起大一的时候是我不对,和你约好了却临时去了别人的队伍,还经常放你鸽子”大一时陈向天周旋的手段不够,或许说优柔寡断更合适些,张安成当时有依赖他的倾向,他便下意识地将其一再往后放,事后产生了冲突,也并不放在心上,结果关系跌入冰点。别的不说,他现在的确后悔得罪张安成。
陈向天在道歉。张安成看着他张合的唇,却有些不耐,他忽地意识到自己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渴望得到陈向天的歉意那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还没思考出答案,陈向天便打断了他的思绪,“总之我是对不起你,”他看向有些怔愣的张安成,“你可以惩罚我,”陈向天覆上他的手,张安成竟然微微退缩,“别对我太过分。”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又在骗我。张安成认出陈向天在假笑从前也是这样对他笑的脑中清晰地冒出这句话,但手却不由自主地回应了陈向天,大拇指搭在他的虎口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