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睫毛颤动几下,也沾上了水汽。

张安成的动作缓和下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陈向天哭,但上一次哭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哭了,也许这才算得上第一次。

瞧了一会,他几乎称得上是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指尖在他耳后摩挲着。陈向天哭时可比他嘴硬时要讨人喜欢的多。

陈向天的哭是很可怜的哭法,浓黑的眉拧又不拧,嘴角倒是抿得紧,能放出声音偏偏要压着憋着,脸被憋得通红,实在忍不住才很偶尔才从咽喉发出一声呜咽,那听上去像弱小动物的哀鸣。

听到哭声,乔贝手一抖将照片点了删掉,他松了口气。拉开床帘,探出一个脑袋。他只是看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不过想想也觉得正常,陈向天这会生着病,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哭就哭了,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就陈向天那狗屎性格,估计觉得羞耻的不行吧。乔贝手撑着下巴,心中忍不住这么猜测。

同样是被闹剧吸引,越风就显得豪放许多,举着摄影机往床边一杵,直接就开始拍摄,到了陈向天哭的时候不叫他,他也来得最积极。

张安成却是心念一动,他面部表情诡异地温和起来,手掐着陈向天的脸,将他板正,柔声安慰他:“别哭了。”

他的声音轻柔到越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摄像机的画面微微颤抖一瞬。而乔贝手肘从栏杆上倏地滑下,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刷的一下又拉上了床帘,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张安成旁若无人地凑前去,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越风的镜头,他用指腹拭去那些眼泪,几乎是咬着陈向天的耳朵说话,“好啦不是你自己要我发的吗?”他明明是在安慰,面上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愉悦的神情,“你如果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发的对不对?”

他话里话外都是陈向天的错。

“你听我的话我也会很听你的话,”张安成手指摩挲着陈向天的颈部,“你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又捧起陈向天的脸,话语带着颤抖,但看他扬起的得意的笑就知道那不是因为紧张而颤抖。

张安成很激动,趁着生病,他首次侵入陈向天的邻域如此之深,陈向天完全针对他一人、因他而生的情绪给他带来了非常强烈的心理快感。

陈向天时不时颤抖一下,依旧紧紧闭眼,在他说话时微地转头,似乎不想让张安成的手继续碰他。

但张安成毫无自知之明,身体前倾,手肘按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哭什么”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陈向天的耳垂肉,“这么可怜、哈,”他忍不住泄出一声笑,“哭得好可怜、真好”

“你睁开眼,”他稍微拉开一些距离,将陈向天的脸转向镜头,“越风拍着呢”陈向天挣开他的手,忽地别过脸,眼睛仍然紧紧地闭着,似乎是憋得太狠,发出了一声抽噎,之后便断断续续地哭出了声。

张安成由他挣扎,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别哭啦,”他的语气很亲昵,动作也和陈向天的身体贴着,“你哭得我都硬了”他在陈向天的耳边喃喃,胯间鼓起的一包抵在他的腹处。

“滚、呃”陈向天终于发出声音,开口就是让张安成滚开。一口气到底了,他骤然说话让呼吸有些不畅,声音便急而短促。他尝试控制一下情绪,但之前哭得过急,现在也不好收回来。

眼见着他都有些喘不上气,张安成终于不再折腾他,“我骗你的呢,”他拿出手机,一个个翻着聊天记录,“你看看,”他轻轻挠着陈向天的下巴,像是在安抚,“诶、你看看嘛,我只给我们宿舍的人发了”

陈向天咬住他的手指,高温和急哭让他一点力气都没了,这力道让张安成觉得不痛不痒。

“真笨,”他任由陈向天的动作,笑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