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轻晃两下,那支笔脱离了手的桎梏,精准地砸进了笔筒,四根笔相互碰撞了几下,最终又归于平静。

无聊。越风垂下眼帘,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个玩了快三年的游戏让他提不起劲,更别提以后还可能要玩上一辈子。想起恨铁不成钢的父母,强制就读的学校,以及与兴趣相背的专业,越风便一头栽倒在桌上。

时间就在他无尽发呆的时候悄然流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安成正对着电脑写论文,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持续响起。专注了三个小时,指尖因为高负荷的使用泛着红,但他的速度还是没有一丝减弱。

规律的敲击键盘声突然掺入一丝杂音,像夜里偶然的声响般引人注意。越风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侧头一看,是陈向天发出了呓语。

这人跟个牲口似的,三年都没生过病,这会放着不管应该也没关系。他又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

张安成同样听见了声音,他勉强分出一丝注意力,眼角余光向左瞥两眼,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不经意就慢了下来。

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的陈向天面色通红,他额前的发丝都沾上了汗,同本人般恹恹地贴着额头。他似乎热的难受,盖得严丝合缝的被子探出一只手,无力地抓着床沿,指节泛白。

论文还没写完。张安成将视线拉回来,当他彻底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很难将自己的注意力分给其他事务。对他来说好像仅是接受了陈向天发出了声音的信息,接着大脑就自动略过了这条讯息,并没有给他理解其中的涵义的时间。

这也就发出声音的是陈向天,如果换成其他人,他连看一眼都是绝无可能。

等乔贝回来,就看到早上还好好的陈向天躺下了。他的桌上还放着药没收好,于是明白陈向天应该是发烧了。

他往陈向天的方向瞅去,那人脸上汗淋淋的,苍白的唇还干裂着。乔贝放在椅背上的手停了一瞬。他放下背包,看在和陈向天认识多年的份上帮他用冷水浸了毛巾,叠成方块放在他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贴上来的时候陈向天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应该死不了。乔贝看了一会,下此定论,于是就把陈向天放那不管了。他拉拉T恤领口,打了一下午的篮球,正一身汗热得要命,果断站阳台吹风去了。

越风注意到乔贝的行为,心里明白他估计迟早会被拉近陈向天的阵营。不过这样才好玩他咧了咧嘴。

而躺在床上的陈向天勉力睁开眼,汗水顺着内眼角流进眼睛,酸涩的感觉让眼前浮起水雾,他在迷迷糊糊中瞧见了乔贝走开的身影。

陈向天唇瓣微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

尚在浅眠的陈向天感觉到了有人掀起他的被子,身体骤然一冷,然后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陈向天被折腾的烦躁,他竭力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好像盖上一层膜,显得很是模糊。

缓缓地张合眼皮,眼中的景象稍微清晰了些。身体依旧无力,但晕眩的程度比起下午已经好上不上,估计只要再睡一晚上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虚弱。

似乎察觉到身旁的动静,陈向天微微侧头,往旁边看去,张安成站在他床边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一起来就看见张安成,陈向天从鼻腔发出一声气音表示自己的烦躁。他下意识地要撑起身体,但手腕处传来拉扯的感觉,他一怔,才发觉那手铐将自己的双手和床头的铁架铐在一起。

张安成将手中盛着温水的水盆放在椅子上。他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想起还躺着的陈向天,决定履行舍友的职责,帮助陈向天尽早退烧。

他拿起浸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