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起来,对陈向天反抗的态度很不满。

两次答应又两次毁约,这反应了一个事实:他们在陈向天的心里毫无威慑力。

他很快就遭了殃。

张安成开始还尽力躲避着陈向天的攻击,但很快就放弃了,任由那拳头揍到他脸上。很快,白净的脸上便沾上血,现在他也咳嗽起来,陈向天的拳头让他口腔破了个口,涌出的血把他呛了。

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嘴一吐,一小块碎牙便出现在手心。

见状,陈向天倒是停下了手,主要是怕一个不小心把张安成再送进医院。

张安成终于得以收回自己被捏肿的手。

他垂着头半天,只听两人的呼吸声。陈向天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滚出去。

张安成因为这一脚终于抬起头,面色倒是平静。自从和陈向天做舍友,二人常常矛盾,每次不管谁先动手,都是陈向天先停手,然后他就要去处理伤口,而陈向天毛都没掉几根。

张安成已经习惯了。

呼出一口气,他只是见陈向天的脸红得不正常,鬼知道他发什么疯。他一点也没有联想到自己昨晚做的好事。舔舔嘴角的破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找回没两天的场子又给陈向天收了回去。

“你要陪我去补牙。”他抬头便是这么一句,气得陈向天差点扑上去再掐他一脖子。

“滚出去。”他低声怒吼,话才出口便又捂着脖子咳起来。

张安成喘着气,鼻血哗得一下流了下来,滴在手上和陈向天的床单上。

陈向天什么话也没再说,那眼神看上去想用床单把张安成打包一起丢进垃圾场烧掉。

“你要陪我去补牙,”张安成不悦地抿起唇,重新道了一遍。他听着自己因伤而变调的话语,眉心皱起一个疙瘩,“算上这次,我一共被你揍了四次。”

“你要对我负责。”

他缓缓说完,拧起的眉毛又舒展开。

被打成这样还能得意起来,陈向天二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碰见这种人。他很想回些什么,但发热的脑袋令思维有些迟缓。

陈向天不说话,张安成只当他是默认了,接着捂着脸,动作迟缓地下了床。

一起床就发生这种事情陈向天颇有气无力,对张安成别扭的性格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先去治治脑子吧,神经病!他暗骂一声。

两个人闹得这么狠,宿舍的另外两个人没有一点声音,也算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