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束缚。

乔贝瞳孔放大,反应迅速,在锁喉的姿态彻底形成前就将右手卡进在收紧的两臂内,格挡出让自己喘息的空间。陈向天知道这不妙,但不容退缩,他加重力道,利用自己比人大上一圈的体型将乔贝压在门上。

两人持续较劲,但乔贝没有用上全力,他在消极抵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大脑,激荡的情绪将他淹没。抓着陈向天手腕的左手尚有机会打开束缚,只要他用上全部的力气,虚弱的陈向天一定不能继续压制他。

用力啊,这样下去他马上就要逃走了。

用力啊用力用力!给我颤抖着的白皙的手暴起青筋,在深麦色的手臂上浅浅压出指痕。

陈向天感受到有些脱力,他不肯放松,牙齿被咬得嘎吱响。可以预见这会是他和乔贝间的最后一次较量,他使出全力,寸步不肯退让,退一步,他会永远失去海阔天空。

乔贝,我要你输。

他狠狠地膝击怀里的人的膝窝,乔贝身形不稳,向前一颤,将喉咙压上手臂,他发出嘶嘶痛声,口水从嘴角溢出,面色憋红。

陈向天要跑,会彻底离开他的乔贝加重力道,他听见陈向天粗重的喘息,只要再稍微使劲,就可以掰开陈向天的手,可脑海里陈向天倒下的身影不断重放。

如果他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他反抗得太过分,陈向天会受伤,比之前加起来的所有都还要重乔贝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目眦尽裂,扭曲的血丝在眼白处扩张。

用力,别让他走、不行!别用力,别让他受伤乔贝侧着头,似乎想瞥见陈向天的面容,但只有昏暗,思绪被彻底分裂开,百般挣扎,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扯开,被撕成两瓣,痛得他呼吸不畅,痛得他眼前发黑。

逐渐喘不上气来,求生的本能让乔贝的力道越发加重,桎梏越来越轻。

旧力已去,新力未生。陈向天快要压制不住他,却忽地福至心灵。他凑到乔贝脸颊旁,吻上乔贝的唇,很轻柔的吻,像林间落叶般悄无声息。

陈向天说;“我喜欢你。”

所以快认输,快让他走吧。

骗子乔贝心中狂怒,但所有的反抗都消匿在陈向天的吻里,深褐色的眼眸失去微光,眼瞳上翻。

陈向天松开手,青年倒在地上,肉体和地面碰撞发出闷声。

“赢了?”

赢了。

是他赢了。陈向天喘息着,倏尔笑出声,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松懈下来后,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但他不能停留,迈过乔贝,去了衣柜拿衣服给自己套上。

他努力迈动僵直的腿,半是跌撞地向卧室的门走去。

身后传来碗破碎的声音。

宁静远煮红糖水时拿的瓷碗,或许是刚才心情太慌张,乔贝忘记收起来了,放在桌边,他爬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便将碗打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