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不能喝水吗?”阿缠可怜兮兮地问。

与其说她是在要水,不如说是在试探白休命现在的怒气值。

白休命拎起茶壶倒了杯茶,壶中的茶已经冷了,还没人来换。

见他竟然主动给自己倒水,阿缠有些意外,难道他其实没有那么生气?那慧娘的事说不定还能再聊聊。

她起身来到书案前,正要去端茶杯,却被白休命拦了一下,他拿起了茶杯递给她。

这多此一举的行为让阿缠愣了一下,她刚结果茶杯,立刻又把杯子放了下来,手被烫到了。

这人竟然用内息把茶水加热了,怎么能有这么记仇的人!

“不喝了?”白休命问。

“不喝了。”阿缠坐回去,眼睛盯着白休命,脑子却在飞快地思索,示弱这招是不是用的太频繁了,今天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或许该考虑用别的东西来打动他?可是他需要什么呢?

她正想着的时候,一名没见过的千户走了进来,低声在白休命耳边说起了话。

白休命边听那人说,边抬头看向阿缠。

等那名千户说完,他低声道:“知道了,让人把契书准备好。”

“是。”那名千户领命后离开。

阿缠为了表示自己没偷听他们说话,正低头认真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这时,她听到白休命问:“是你给那头活尸做了防腐?”

“你怎么知道?”阿缠意外,随即有些警惕道,“你们对慧娘用刑了?”

“她是活尸,没有痛觉。”

阿缠没吭声,心想,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白休命又道:“她不想连累你,问什么就说什么。你呢,有什么话对本官说?”

“有,真的不能让我养她吗?”阿缠语气特别诚恳。

与白休命对视片刻,她移开目光,妥协道:“好吧,是我给她做了防腐。独家的防腐技术,可以免费教给大人。”

“我要这个技术干什么?”

阿缠想了想:“可以熏一熏家里的鸡鸭鱼肉,明年还是新鲜的。这么神奇的技术,大人真的不想要吗?”

“可以,等本官学会后就熏一熏你,让你明年还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大人,有话好说。”

阿缠撇撇嘴,在心中腹诽,动不动就拿尸体来威胁人,小心眼。

白休命问:“知道陈慧是怎么死的吗?”

“听她说过,是被严立儒严大人的妻子和儿子放活尸咬死的。”阿缠回道。

“这么巧,严夫人与其子近来都死了。”白休命意味深长道。

阿缠眼睛一亮:“这个我知道,严夫人是被情夫杀了。”

她一副要是白休命感兴趣的话,她可以详细给他讲一讲的表情。

白休命无视了她的跃跃欲试,继续道:“她儿子的死呢?”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严大人没有报官,想来是意外身亡了吧。”阿缠轻描淡写道。

“那严立儒中尸毒一事又怎么说?”

“啊,严大人竟然中了尸毒吗?”阿缠表情惊讶,“该不会是他夫人对他不满,暗中给严大人下毒了吧?”

“不错,对过口供?”和陈慧说得一模一样。

“大人说什么呢。”阿缠笑的羞涩。

“季婵。”白休命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在呢。”阿缠抬头看他,“大人还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至于真假,那就不一定了,又没人规定知无不言一定要说真话。

“你想养活尸,如果她作恶,你会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