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若她们是如慧,怕也没脸见人了。

严立儒皱了皱眉,吩咐道:“将她叫来,我有话与她说。”

“是。”

一名丫鬟正要去叫人,却见管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恐:“老爷,公子出事了。”

严立儒转过头看向管家:“出了什么事?”

管家吞了吞口水:“公子他、他昨夜被歹人杀了。”

一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满床榻的血,管家的手脚就止不住哆嗦。他甚至没敢多看一眼床上的人,但流了那么多血,想来人肯定是没了。

严立儒身体僵住,许久才快步往院外走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严呈的院子。

几名家丁守在院外,见严立儒到来,立刻让开。

严立儒走进严呈的卧房,靠近了床榻,也看清了躺在上面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儿子。

他并不多么喜欢这个儿子,严呈的性子更像方玉,又被镇北侯和方玉宠成了纨绔性子。

不过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镇北侯延续血脉,严立儒几乎没有插手过他的成长。

但无论如何,严呈也是他唯一的子嗣。

严立儒亲自上前检查起了严呈身上的伤,他在刑部多年,即使没有学过验尸,也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他只看了一眼严呈惨烈的□□,便移开了目光,沉声对管家说:“将……如慧带来。”

管家心头一惊,但还是听话地出去找人。

他没出去多久,又匆忙回来了:“老爷……”

严立儒脸色很难看,见管家一个人回来,冷声问:“人呢?”

管家硬着头皮道:“方才有下人在池塘里发现了如慧的尸体。”

严立儒像是没听清楚他的话一样:“什么?”

“……如慧她,可能是畏罪自尽了。”管家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对如慧并无恶劣的印象,只是没想到,这位如慧姑娘竟是个如此狠绝的人。

杀了少爷不说,转头连自己的命也送了,竟一点余地都不肯留。

边说着,管家递出了下人交给他的遗书。

那遗书上沾了大片的血,严立儒接过后打开,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稚嫩又生疏,还是他闲暇时教她的。

上面写着,她被人侮辱,已经无颜活在世上,深知自己做过的事对不起老爷,但求老爷能将她葬在自己父亲身边。

严立儒身体晃了晃,手中薄薄的纸张落地,忽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老爷!”管家急忙冲上前,接住了突然晕倒的严立儒。

严呈的死严家并未报官,故而刑部中人还不知道严家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大事,只知道左侍郎大人请了病假。

一直到下午,管家在大夫的指点下强行为严立儒灌了两碗药,他才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严立儒睁开眼,声音沙哑,转头问正在为他把脉的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那大夫出声道:“大人一时急火攻心,往后可万万要好生休养。”

他其实在把脉的时候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位大人似乎不止是急火攻心这么简单,按说严大人此时这个症状绝不应该血行不畅,偏偏他就是摸出了这个脉象。

而且,他刚才给严大人推拿的时候,还在对方背上看到了黑斑,那黑斑竟与他曾经在尸体上看过的一样。

这种情况实在诡异,他又不敢乱说,想了又想,才补充了一句:“草民医术有限,大人若是方便,最好再请太医来看看。”

“本官知道了。”

严呈的葬礼,严家置办的很是低调。

直到他出殡那日,才陆陆续续有人接到了消息,可也没人打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