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官!”

“所以,我查对了?”白休命完全没有被她蒙混过去。

阿缠没有否认:“你真的只凭这一点就怀疑她?”

“原因之一,她身上有疑点便值得怀疑。”

阿缠撇撇嘴,幸好她有先见之明。

她顺手从身旁的碟子里摸了几粒榛子仁,放到嘴里嚼嚼,真香。

“那你还怀疑过什么?”她问。

白休命从她手里抢走一粒榛子仁,说:“我还怀疑,封旸可能没办法在鬼戏班见到她,你说对吗?”

“我怎么知道,她的腿又没有长在我的身上。”

阿缠虽然将真相告诉了白休命,却绝对不会将余大家的行踪说出去。

白休命替她倒了杯水,语气平静道:“今日大雪,陈慧却不在店里,她驾着马车离开,是去了城外?”

“快要到年底了,庄子里杀鸡宰羊,慧娘去拿肉了。”

白休命不置可否,继续道:“今日是陛下万寿,在万寿宴上闹出这样的事,明镜司定然会插手调查,如果她不想牵连到别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上京是个不错的想法。”

阿缠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

“你帮她报了仇,她心中定然十分感激你,临行前至少该与你告别,而恰好,有辆马车要出城。当然,也可能是她要走,那辆马车才打算出城?”他看向阿缠,“我说的可对?”

阿缠才不应他,而是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的行踪,说不定人家就是不想让你找到呢。说起来,她才是受害者,你不是应该调查害她的人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那里需要一个交代。我既然查到她还活着,总不能欺君。”

阿缠将手炉放到桌上,起身轻巧地绕到白休命身后。感觉到一股梅香袭来,白休命微垂下眼,一双娇嫩的手压在他肩上捏了捏。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是在给他捏肩,虽然力道小的可怜,但心意确实传达到了。

“白大人。”阿缠在他耳侧说话,“你就不能不找了吗?反正陛下又不知道人还活着。”

“如果她死了,那在万寿宴上对假县主动手的人应该是谁?”

阿缠绞尽脑汁帮他找借口:“就不能是那张皮用得久了,自己掉下来了?”

“这个答案会让陛下觉得我很无能。”

阿缠立刻不高兴了:“皇帝怎么为难你呢?”

“大概是因为有人先在他的寿宴上为难他了吧。给陛下送了这么大一份礼,不掉脑袋,都是陛下仁慈。”

阿缠悻悻闭上嘴,又用力捏了两下,才小声嘟哝:“不是说陛下爱民如子吗,他肯定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你们的苦衷就是,先把天捅个窟窿,然后试图贿赂办案官员?”

“那你被贿赂到了吗,白大人?”阿缠在他耳边问,吐气如兰。

“没什么感觉,再用力点。”

阿缠听话地用力捏捏:“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休命刻薄地评价:“手艺一般。”

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不妨碍她脾气大。贿赂不成,阿缠立刻翻脸,不捏了。

肩上的力道忽然消失,白休命问:“怎么不继续了?”

“手都按疼了。”阿缠伸出手让他看,她的手臂穿过他颈侧,从后面看,就像是阿缠抱着他一样。

白休命看着从后面伸过来的细嫩小手,抬手握住,轻轻揉了揉。

“当初她为什么不选择报官?”他问。

阿缠叹了口气:“她早些年失去了记忆,等想起来的时候,去报过官,但是验证血脉那一步就失败了。”

白休命眉头一皱:“她被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