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论关系,许嬷嬷与她夫君许则成出自同族,算是夫君的远房姑母,早些年落魄了,夫君瞧她可怜便将她留在府上。
后来,她来了上京,看在夫君的面子上,给许嬷嬷的恩典也是头一份的,连她那个儿子,也给了一个采买的活计。
偏偏许嬷嬷的儿子是个好赌的,赌光了银钱,就将主意打到了采买银子上,贪墨了府上不少银子,最后还是夫君看不过眼,出面将人打发了。
“你那儿子屡教不改,你这些年赚的银钱多半都被他赌了,可见心中根本没有你这个当娘的,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惹下大麻烦,你就该狠下心,让他自生自灭。”
许嬷嬷垂下头,心中怎么想的看不出来,面上却满是信服:“县主说的是,老奴已经不给他银钱了,实在是他最近被打伤了腿,我这个当娘的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去死。”
许嬷嬷说的可怜,信安县主心中却只觉得不耐,她摆了摆手,也没有了继续与对方说话的兴致。
许嬷嬷站到一旁,信安县主起身对许则成道:“夫君,该用晨食了,莫要误了早朝。”
“夫人说的是。”
一干丫鬟簇拥着二人一同走出内室,只留下许嬷嬷走在最后。
她看着满头珠翠的信安县主,暗暗唾了一声,县主说得轻松,那不是她儿子,她当然可以轻描淡写的让自己与儿子断绝关系。
真断了关系,将来自己老了,做不动活了,难道县主还能给自己养老不成?
县主话说得漂亮,说是看在亲戚的份上给她体面,实则还不是让她做下人?
不过县主有一句话说中了,她儿子还真惹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