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碰过的……一直都没有,孩子也是你的……”
“我知道,我相信你。”顾言笙将他往怀里揽了揽,更加严实地将他圈在怀里,温柔地抚慰着。
沈堪舆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睫毛悄无声息地湿润了,但是他竭力忍着,没有让里面温热酸涩的液体流下来。
他太幸福了。
幸福到,就算马上死掉也没有关系。
唐修的车已经开得很平稳,但是沈堪舆怀着孕,身子实在是经不起颠簸,开了没几公里,他就吐了好几次,脸都吐得一片青白,顾言笙看得心如刀绞,甚至想让唐修掉头回医院去。
“怀孕都免不了吐的,体质特别好的人才会不吐,你老婆什么体质你不清楚?”唐修安慰地拍拍顾言笙的肩膀,“回医院不过是换个地方吐,可以但是没必要。”
“……”顾言笙懒得理他,默默地给沈堪舆喂水。
沈堪舆体力消耗得很严重,躺在顾言笙的腿上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时不时喃喃地叫顾言笙的名字。
“我在,难受是吗?”顾言笙握着他冰凉的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细密的汗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到家了,嗯?”
“一会我下车……走吧……”沈堪舆努力地撑开眼皮,喘息着艰难地道,“我太耽误时间了……你们先、先回去吧……”
顾言笙握着沈堪舆的手,按着止吐的穴位,温声哄道:“没有耽误时间,你睡一觉起来我们就到家了,乖。”
沈堪舆精神差到极点,却还是不肯睡觉,一会儿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吐在唐修的车上,让顾言笙发现他要吐就开车门把他推出去;一会儿担心甜甜在家饿肚子,让顾言笙找个地方买点好吃的给她;一会儿害怕宋黎看到他回去会不高兴,说自己可以回出租屋那里,需要他的时候他再过去。
顾言笙耐心地哄着,好不容易把他哄得差不多睡着,他却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好像时刻都有一根神经紧绷着,一旦车有颠簸,他就会惊醒,却也没办法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喃喃地胡言乱语着说“我走我走,我现在走。”
顾言笙知道这是以前的记忆太根深蒂固造成的条件反射,很大程度上也就是PTSD在作祟,但还是心疼得厉害。
曾经他为了赚钱,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不眠不休地在直播,累了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只要不是正常人会睡觉的地方,他坐着趴着蹲着躺着都能睡着,但是都睡得很浅很浅,顾言笙好几次想把他抱到沙发上或者床上去睡,他都会在他靠近的时候瞬间惊醒,然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口中重复的就是那句“我走我现在走。”
唐修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忍不住问顾言笙:“他是在做噩梦吗?”
顾言笙不知道怎么回答。
唐蓁翻出自己的香薰机,在里面滴了几滴甜橙精油,递给顾言笙:“阿笙,这个放在小鱼旁边,安神助眠的。”
顾言笙接过来照做,果然没一会儿,沈堪舆就熟睡了过去,身体还是下意识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只手横在腹间护着小葫芦,一只手攥着顾言笙膝盖上的布料,仍旧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顾言笙松了口气,掖了掖他身上的毯子,想了想又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严严实实地裹着他,然后伸手覆住他攥着他裤子的手那只冰凉坚硬,布满伤痕的手,几次伤到骨头之后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指骨和手腕都看得出轻微扭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