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有气无力,不像在说假话。
景音将这两天的事情在脑中回溯了一遍, 想起白天下雪时, 裴涟曾在院子里团了好几个雪球,然后用脚一个个碾碎。
她仍记得那时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露着股泠然的偏执。穿的也少, 手和脸颊都冻红了, 应是那时着了凉。
得出结论后,她语气不免责备:
“谁让你白天穿那么少在院子里踩雪。”
“景音。”
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
“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想发泄情绪。”
景音沉下眼神, 须臾后拉开他的手, 下了床。
裴涟忽然一阵咳嗽。
平时他总是副淡漠的样子, 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累地工作, 脱衣服后又结实耐用, 这几乎让景音忘了他也是血肉之躯。
他喊她:“你……”
“我不走。”景音在门口留下一句, “我去给你找药。”
她下了楼,在裴涟白天开过的药柜里找到体温计和药, 又去接了杯热水才回到楼上。
电梯门打开, 她看见裴涟已经起身, 正倚在卧室门框上等她。
景音皱眉:“你怎么下床了。”
“……我是发烧,不是残疾。”
他脸颊泛着异样的红云,声音亦比平时糯了不少。
景音不由分说抬起手, 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这举动引得裴涟向后退了一步,面色竟有点委屈。
很快, 电子体温计发出蜂鸣声。
景音抽出体温计,看见显示屏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红色:39.7。
居然一声不吭地烧到这么高。
她忙伸出手中的药盒:“先吃退烧药。”
裴涟双眼半耷着,张开了嘴。
景音:“……”
他催促地啊了一声。
景音拿出几个药片,再次报复般地把感冒药和退烧药一股脑塞进他嘴里,然后喂他喝水。
裴涟很乖地喝完一整杯。她心里刚轻松下来,面前的人就倾斜了身子,几乎全部力量压在她身上。
此时此刻,景音突然对两人的体型差有了明显的认知。她个头不算矮,但裴涟少说有一米八五,整个人爬在她身上时像个巨大的玩具熊。
“你有没有其他病?我只给你吃了感冒药。”景音问他。
“别说了……”
他的声音在她脑后嘟囔,没骨头一样赖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昭示着他糟糕的状态,景音无奈将他拖扛进卧室,重重的扔在床上。
裴涟也没放过她,倒下的瞬间拉住她的胳膊,让她顺势跌在他怀里。
滚烫的气温很快笼罩景音的全身。
她以为这是个意外,刚想起身,后背却被裴涟牢牢压住。
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景音微恼:“你传染给我怎么办!”
“嗯……”
“让我的病毒在你身体里滋生繁衍,听起来也很不错。”
裴涟压低她的脑袋,不由分说与她缠吻起来。
湿黏的触感让她大脑发晕,好像自己也瞬间被他传染了高烧。景音气个半死,裴涟终于松懈力气后,她才斥他:“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也病倒了谁照顾我们?”
裴涟烧得脸色绯红,冲她懒懒地笑,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的烧退了下来。
景音一直守在他旁边,并非什么事也没做,而是用手机把小猪的视频剪了出来。
这两天,她一直不敢看自己的账号,一是没时间,二是有些逃避。要是看见有人在她视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