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音漫无目的地看了会儿手机,听着余夏的游戏声音,想起了一件事。
她没话找话地开了个头:“小余,你去咱市少年宫上过辅导班没?”
余夏很专心,延迟回答她:“……啊?你问这个干嘛呀。”
“我觉得你有点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
景音也不是很确定。
她只是觉得余夏看着眼熟,像在哪里见过。昨天坐车路过少年宫时,她才恍然想起,余夏有点像小时候那个救她落水的男孩。
她对那个男孩早已没了印象。他不是游泳班的同学,自落水后也再没见到过他。
景音对他的全部印象,仅剩他家那辆黑色的、又大又宽敞的车,还有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总有人希望你活下去。”
虽然知道是自欺欺人,但这句话也给了她很多力量,支撑她度过最难熬的日子。
活泼的电子音效在办公室回响。余夏半天才消化了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哦,那应该不是我吧,因为我不是季城人。”
“……哦。”
“不过,我小时候常来季城玩啊,那个少年宫我也去过。”
闻言,景音微怔。
她正想继续问话,办公室的门开了。
许晏霖进了门。看见景音来上班了,她脸色不太好看。
景音同样地泛起一阵别扭。
起初,她只当许晏霖是裴涟认识的某个好友,并没有对她来这上班的动机产生过什么怀疑。
直到裴涟有次主动问起。
那次,她差点误会许晏霖是裴涟的初恋女友。解释清楚后,她越来越想不明白,裴涟为什么要让她留意许晏霖。
景音也是昨晚才确定,许晏霖喜欢裴涟。
她看他的眼神太炽热了。
景音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她走之后,裴涟的车很快追了上来,所以她只能推测,许晏霖在裴涟那里碰了壁。
她心里有些微酸的情绪。
裴涟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她无权干涉许晏霖喜欢裴涟,也无权对他人的感情指手画脚。
只是,以目前她和裴涟的关系来看,许晏霖确实处于下风。
景音知道自己的怜悯很虚伪,但她无法讨厌许晏霖。她是自己最努力的一个徒弟,尽管在珍珠岛的时间不长,但她平时的训练和工作都尽职尽责。
她出差的那段时间,许晏霖甚至还挑起大梁。
如果可以,她不想因为裴涟的事和许晏霖产生什么嫌隙。
但这种心情,怎么看都像是胜利者高高在上的惺惺作态。
这一下午,景音让自己保持在一个温柔体贴的状态,对待许晏霖时有求必应。
趁现在剧场还没正式免费开放,景音把训练场地转移到了剧场的热带缸内。虽然游鱼会稍许干扰到训练,但这总比在白鲸馆受冻得好。
许晏霖的训练结束,景音又开始和余夏排练。
一连几天,都这样充实又平淡地过了下去。
今年的春节比较早,一月底就是大年初一。
眼见着临近春节假期,最先反应出来的,是海洋馆的学生变多了。
裴涟这几天将改革计划公示在群里,大部分计划要从年后开始实施。
于是,珍珠岛全馆都弥漫着一种对改革的期待。裴涟做出的各项变化的确比以前合理,他还调整了一些部门的薪资架构,更激发了大家的干劲。
景音中午在餐厅吃饭时,都会听见有员工在聊着这次改革。
她以前以为裴涟是商学院出身,只觉得他的确有两下子。现在知道人家压根是半路出家,才对他有了新的认知这哪里是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