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安澜隐约还能听到几句程峰和程玲的争吵声,她面无表情的将冰袋按压在胳膊上,却在看着操作台上坐着满眼心疼看着她的小宝宝时,眼角眉梢都变得温柔起来。

“不疼。”她说。

程峰缓步走过来,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声音,以为她是在自我安慰,眼底微不可知的涌现了一抹疼惜,拿过她手里的冰袋,“涂点烫伤膏。”

安澜下意识看向旁边操作台的位置,她的孩子已经又躲起来了。

她知道,宝宝是不愿意见程峰的。

安澜觉得这样也很好。

“在看什么?”程峰见她不吭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安澜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程少……什么时候回港市?”

程峰并不想跟她谈论这个话题,无意识避开:“过两天。”

安澜仰头看着他,小声问:“那……你结婚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程峰挑眉,手掌抚摸着她的脸:“怕我不回来?”

安澜轻轻靠在他怀里:“……嗯。”

程峰很享受她的依赖和爱意,把人抵在操作台上:“我不回来,你打算去找谁,嗯?”

安澜搂住他的脖颈,“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程峰婚礼的第三天,是他的生日。

程峰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安澜眼神清明,却并不在意。

程峰离开四方城回港市举办婚礼那天,西洲集团的股票已经跌了一半。

他唇角勾起,等着谢霄北在他婚礼上,向程家服软。

沈南意问谢霄北:“程峰婚礼,你还去参加吗?”

谢霄北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茶杯,杯盖徐徐撇着茶叶:“既是收到了邀请函,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沈南意皱眉,“他这样打压你,你过去,不就是送上门让他冷嘲热讽吗?”

她觉得既然都闹到了这步田地,不如索性不去。

谢霄北掀起眼眸:“孩子气。”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程家的前景和积淀摆在那里,他是要摆脱束缚,面子上的功夫却该做还是要做。

况且

谢霄北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桌上的牛皮纸袋,这场婚礼过后,该尘埃落地的纷扰,便该落地了。

沈南意拿着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李雅若那边还在折腾着,今天还有几个极端粉丝冲到了别墅门口,扔臭鸡蛋泼油漆,被保镖送去警局了。”

这要是依依看到,孩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呢。

谢霄北眸色深深,“……到底,她才是依依的亲生母亲。”

沈南意现在就听不得他说这些,觉得他就是对李雅若一再纵容没有底线,她冷哼一声,转身就朝外走。

谢霄北按了按眉心。

程峰的婚礼办得大张旗鼓,给足了万家颜面。

沈南意在热搜上都看到了相关报导。

在宾客如云,高朋满座,名流豪绅聚集的婚礼现场,谢霄北被安排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甚至没轮上新郎新娘的敬酒。

在场的都是人精,就算是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也早已经听到了风声,在程家的地界,谢霄北自然而然就坐起了冷板凳。

谢霄北神态自若,在今日的新郎官程峰路过时,含笑举杯恭喜。

程峰似笑非笑,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的主动示好,然后侧身离开,等待他进一步的做小伏低。

周遭看到这一幕的宾客,对谢霄北更多了三分冷淡。

杨秘书眉头细微皱起,“北爷。”

谢霄北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