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
船停在前后两拨沙暴的交接间隙,左右摆晃,水面偶尔泛上打旋的水沫,水沫里带细沙。
舱里横七竖八,鼾声四起,躺满了酩酊大醉的海盗,有人抱酒瓶,有人抱枪,地上吃剩的残食洒的东一处西一处,偶尔看见一滩血受伤的人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
岑今昏睡过去。
卫来反而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大概是被喂饱了,兴奋到睡不着。
睡觉有什么意思?做再美的梦,也美不过眼前。
他拂开岑今的头发,低头吻她眼睫,碰到她的刹那,她似乎有感觉,眉心蹙起,无意识喃喃了声:“好疼……”
卫来意识到什么,掀开为她盖上的那块披纱。
她身上,好多吻痕淤青,腰上的淤青尤甚,他的手印形状都几乎模糊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