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他将漆盘悄无声息地放在案上,便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蒋神医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他拎起盘上的茶壶,正要为自己斟杯茶来喝,却发现了壶底的一张字条。

字条上书:城门至此处,缓行约一刻。一刻后不至,请移步相叙。

蒋神医一眼便认出了字迹的主人。

是降香。

她写字很有特点。字形圆钝,偏偏又有不多的筋骨,大部分像是为了应付差事,生硬地加进去的。

也不知是谁教她这么写。

照着字条上说的,蒋神医又等了一刻。

人还是没来。

他只得拍拍坐僵了的大腿,站起身,往旁边的雅厢里去了。

只见里面有四人,二人坐,二人立。

站着的当然是降香与缬草,至于坐着的人,除了谢承思,还有一个高玄弼。

蒋神医来时,谢承思正在训人:

“看来,这位客人恐怕是畏惧我,才迟迟不敢现身。不过缬草,走漏风声,这是第二次了。你知道后果的。”

声音不高不低,平和而沉静。

但平静的表面之下,自有一番暗潮汹涌。

蒋神医只稍稍听了一耳朵,已感受到其中不善。

至于当事人缬草,更是吓得伏地请罪,大气也不敢出。

缬草跪下后,雅厢里余声皆寂。

连抱着酒葫芦痛饮的高玄弼,也松开手,收起了脸上醉醺醺的神色。

唯有降香,似是对这微妙的气氛,丝毫不察。

她老实地站出来,要帮缬草分担责任:“殿下,此事是我和缬草一道安排的。”

谢承思立刻将目光转向她:“有你的事吗?你插什么嘴?一边去!”

语气虽恼火,却立刻生动了起来。

打破了一室寂静。

使方才人人自危,背后发凉的诡异境况,倏然消失无踪。

“可是”降香还要再辩。

谢承思从身旁的小几上,捞了一只酥馔,抬手便塞到了她嘴里,堵住她没说完的话:

“可是什么可是!吃你的东西,给我闭嘴!”

酥馔做得精致,他的动作却粗暴,弄得她嘴角沾了许多碎屑,十分煞风景。

高玄弼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道:“哎呀我的二殿下,你就饶了降香娘子吧!”

“哼。”谢承思见降香没有再开口的迹象,这才不甘不愿地接下高玄弼递来的台阶,不再为难她了。

“虽说客人不来,我也不想白跑一趟。”谢承思拍了拍手,将话头递向了蒋神医,“请神医详细讲讲,今日失约的这位客人,你是如何碰上的?”

“他不来,是知我在场,对我的动向,应当很熟悉。而我请你入府诊治双腿时,可是大张旗鼓,闹出了好大的动静,他不会不知道。”

“既然他清楚你我关系,见着你,怎么还与你攀谈上了?不该假作不识,绕着你走吗?”

蒋神医来时,不放心他药箧里的东西,须要它们时时刻刻呆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故而,直接将药箧斜背在了肩上,至此刻仍未放下。

降香早就吃完了口中的酥馔。

她眼见着那药箧不小,背起来应当很沉,便撺掇还跪在地上的缬草,让他起身,去帮蒋神医卸下药箧,整理好放在一旁。

这样做,既能帮上蒋神医的忙,也能借机让缬草起身,不总是跪着。

谢承思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动静。

他横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快起来呀!”降香见他不出言反驳,劝缬草时,更有了底气。她认为,殿下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