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王府之中,难道养的都是死人?”谢承思盯着她看,仿佛要盯出她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没有。那奴婢去叫成总管来。只是奴婢不在,到时殿下若觉得哪里不适,请暂且忍耐一下。”降香的声音原本还正常,到后来,却越来越小。

“金降香,你这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什么叫你不在,我就会不适?你以为你是谁?”谢承思高声质问。

“奴婢没以为奴婢是谁。”降香有些委屈。

并非她自矜,谢承思离了她,就要乱折腾人,这是她从近身伺候起,由无数经验总结而来的教训。

她本来想据实说,但见谢承思又生气,她不敢说了。

“那还不走!”她不说话,谢承思便开口赶人。

“就走,就走。殿下稍候,成总管会来的。”降香低着头,小步倒退着出去了。

谢承思其实最清楚不过,其他人伺候,都不得他心意。

他就是需要金降香。

但他才不会当着她面承认。

那成什么了?正中她下怀,让她以此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但她与缬草一般,都是府卫,又不是专伺候人的。

他难道还却个伺候的人吗?

好吧,他是缺她。

但非要她专伺候人,那她身上的本事,岂不是都浪费了?

他堂堂怀王,最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绝不做浪费之事!

再说了,他为人又不苛刻,哪次赏她赏少了?

*

虽谢承思责骂降香笨,但她之行事,并非毫无章法。

受他几句点拨后,她已大概知晓,如何试探太子詹事。

她还是觉得,叫人发现了不好。

白日里,她先去了福全酒家,又在詹事私宅踩过点,试了一试,才趁夜行动起来。

宵禁之前,她便带着两名手下,藏在詹事私宅附近。直等到月落以后,才换上卖酒女的装束,拉着板车,车上摆着几罐酒,悄悄地出现在詹事私宅门前。

她问过缬草他们,福全酒家传收消息的时刻,大多在夜里,以月落后为多。

她本想照猫画虎,按着缬草的方法,找出太子詹事习惯何时与人密谈,这才能不使人怀疑。

但仔细想过,似乎也不太必要。

若月落时分的时间对不上,惊扰了太子詹事,只会让太子知晓,殿下说过,太子不会乱说,她相信殿下的判断。而她也能探得一点:福全酒家与太子联系不深。殿下应当需要这样的消息。

想通此节,降香需做的准备,便少了许多。

这也是为何,她能在此刻行事的原因。

“娘子,我们接下来当如何?”手下压低了声音问降香。

降香用手势示意他噤声,稍安勿躁。

她从装酒的板车上跳下来,敲响了太子詹事的宅门。

当当、当当当、当……

敲门声听上去杂乱,却暗含规律。正是福全酒家的暗记之一。

无人应答。

降香不急不躁,又耐心地敲了一遍。

直到第五遍。

门房睡眼惺忪,趿拉着草屐,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什么人?止宿时还敢乱窜,金吾卫何在!”

他将金吾卫三字喊得极大声。

生怕动静不够,引不来巡街的卫士。

降香立即明了。

太子詹事应当不知晓福全酒家之事。

若连他都不知道,太子当然也不会知道。

幸好她十分谨慎,早带着手下躲进了门后的阴影里。门房向外扫过两眼,并不能看见他们。

连装酒的板车,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