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连叫人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还能要求别的不成?
长公主又劝:“二郎,坐在地上总归不好,先起来再说。”
谢承思:“我腿残了,起不来。”
长公主:“我听你们方才对话,你要的那名婢子不在,过来应当还要些时间。你不能一直这样。”
金降香现在赶过来要时间?
她为什么不候在他身边?
哦,是惹他生气被赶走的?那她为何要惹他生气?
且他赶她就走?他点了旁人侍奉,她不该有危机感吗?
不该赶快给他道歉,哀求他不让她走?就算再差些,也该留着让他出够气!他消气难道很慢吗?不知好歹!
无论从哪点看,都是她金降香的错!
谢承思的脾气上来了,倔着不肯动:“无妨。”
“唉……”
长公主怕再说多了,戳着他心上因伤腿而生的伤疤,只得长叹一声由他去。
*
降香接了消息,急急忙忙地赶来筵席上。
向经过的贵人们行过礼,扶正了素舆,便低着头,将谢承思扛了上去。
“你是乌龟,来这么迟?害我丢这么久的人。”谢承思抱怨。
“……”降香不知如何答,便沉默地服侍着他。
谢承思本只是抱怨,看见降香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蹭地一下便涨了上来。
“你哑了吗?不说话?”
他人在素舆上还未坐稳,便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他原是掌兵的武将,虽如今废了腿,赋闲在家,但腰背和臂上的功夫却不减。饶是降香这样的武婢,也受不住他的钳制。
脸被扼得通红,喘不上气,下意识就想掰开谢承思的指头。
周遭宾客哪见过如此阵仗,皆噤声不敢多言。
此刻的寂静之中,降香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清晰可辨。
“二郎!”长公主见状,也不由大骇。
不仅出声阻止,甚至离了座位,忙忙跑来阻止。
“放心,姑母,我不会让这里见血。不扫姑母的兴。”谢承思猛然松开了手。
又向着长公主行了一礼。
“咳、咳咳……”降香屈起上身,猛烈地咳嗽起来。
但她心里着急,怕在怀王面前失仪太久,再惹他发怒,便捂着嘴,想赶紧直起身子站好。
“……殿下恕罪。”降香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谢承思似乎是发泄够了,抑或者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虽面色仍然不虞,但好歹平静了下来。
“今日因我之故,耽误了姑母赏春,还请姑母原谅侄儿。”谢承思对长公主说,“我再呆着也是让大家都不痛快。倒不如就此离去。赏春会后,侄儿定将上公主府去,给姑母赔礼。”
有礼有节,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疯劲。
“好好好,走走走,你就仗着我宠你吧。”长公主无奈道。
“你叫降香?”她突然又将话题引到降香身上。
“是。”降香敛袖福身。
“我听闻,二郎一直让你侍奉左右?”长公主又问。
降香求助地看向谢承思,他却别过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还在生气,只是勉强不追究了,当然不会帮自己。降香一望便知。
无法,她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答:“大部分时候是。”
话说得干巴巴,里面全是忐忑。
根本不确定这么说,到底合不合适。
毕竟她也知道,自己总会说些不该说的话。此时既没有同僚提点,也没有怀王殿下的吩咐。
全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