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他却全忍下来了。

“你是我的人,一切以我为先,由我掌控。做不到,就去死。”他平静地说。

声音仍然是沙哑的。

但此刻情境不同,其中暧昧情欲荡然无存,反倒像只毒蛇,正嘶嘶地吐着信子。

对,他是愿赌服输。

腿坏了便坏了,若有神医能治,便尽力去治。若这位神医治不了,便找下一位。

他只是喜欢冒险,并不喜欢失控。

腿已经失控了。

他该吸取教训,绝不能再使其它失控。

谢承思将另一只手轻轻覆在降香紧闭的双眼之上。

掌心下,眼球任何细微的跳动,都清晰可触。

跳得让他心烦。

他用手指向里摁了一摁,是温热的,有弹性的。指甲刺进去,又该是什么感觉?

毕竟,它们要是能不跳了,就不烦了。

不跳了,她也就听话了。

可不是嘛,人死了不会说话,不会动,当然只能听话咯。

或者,瞎了眼睛,变成跟他一样的残废,当然也会推己及人,将他放在首位了。

但他终究挪开了手。

两只手都挪开了。

0020 15. 神医

神医姓蒋。

蒋神医方面阔颌,年纪已近知天命,但身似轻猿,行动敏捷,却与青年人无异。

只是尚能从灰白稀疏的头发,和下巴蓄着的长须,辨认出他的年龄。

胡须与头发一般,也有些稀疏了。

因怀王迟迟不现身,缬草只得硬找话题,陪着蒋神医叙话,二人足足饮光了三壶茶水。

甚至每壶茶水所用茶叶及辅料,都不尽相同。并非添茶,乃是每次都以不同茶方,重新煮过。

缬草用尽了解数,说尽了好话。生怕有丝毫怠慢。

虽然,他将人从沂州请来曲州的手段,称得上强硬,并不是那么光彩。

怀王待人接物的态度,从来大方豪气。与他本人蛮横的作风迥然相异。

一场腿疾,使他骨子里的嚣张跋扈全现于人前,但出手阔绰的习惯,与从前一般不二。手下人自然谨遵训引。

譬如降香,便一直按着他的意思,凡有人为他们行过方便,便以王府的名义散发钱财。

是以,缬草既是怀王心腹,代表着王府,对着蒋神医,自然以好物相待。

而押送蒋神医的王府卫士,一路上除了紧看着不让他逃跑,在他的衣食住行上,也毫不亏待。

这捧着人的架势,唯在怀王本人这里,因着拖拖拉拉,而出了破绽。

不过,怀王最终还是来了。

他端坐在他的素舆之上,降香站在他身后,平稳地将他推到堂中的主位。

二人皆掩饰得很好。

行止间的阵阵香风,遮住了暧昧的味道。方才发生的一切,了无踪迹。

降香换了套立领的衣裳,将脖颈上狰狞的指痕,藏在衣领之下。

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结了一块小小的疤痂,若不凑近看,便难以察觉。

“想来这位便是蒋神医吧。小王腿脚不便,有失远迎。请神医见谅。”谢承思拱手向蒋神医道歉,态度颇为随便。

似乎他亲身前来曲州,并不是为寻这位神医,而是为了不辜负寻医之人的一片苦心,才勉强见见。

无论是探查蒋神医的下落,又在沂州将人稳住,还是传信派人,带神医至曲州相见,都是做样子。

当然,对治疗双腿,也感到兴致缺缺。

丝毫不奢望,这所谓的神医,能诊出什么新名堂。

若他内监总管成素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