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锋眸中思绪微动。

纪霖安继续道,“连自已金主走到眼前都不知道,那作为私人物品也太不称职了,是吧?沈总。”

私人物品。

又是这四个字,每出现一次,就跟针尖似的戳他一次。

内心极力隐藏的区域防不胜防地被撬开一道口,明媚的光线蹭进去,肆意照耀着这片无人踏足过的境地。

“嗯。”沈承锋应他,看着他漂亮的眉眼,微微勾起的嘴角,指腹曾被咬过的地方又浮现出当时那阵触感。

柔软的,温热的,想再探入一点,想他咬狠一点。

或许痛意能让他清醒,从这场即将失控的风暴里艰难走出。

沈承锋从小受到的教育理念是隐忍,欲望不能暴露在阳光里,情绪不能显露在眼底。

藏得越深的人能避开众人走得越远。

只有深不可测才能坚不可摧。

窗外再次响起雷声,房内其实隔音很好,但纪霖安如今极其依赖听力,这点对常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声音,却能影响到他。

沈承锋闭了闭眼睛,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浮动,“身体有不舒服吗?”

纪霖安,“没有。”

“那就睡吧。”沈承锋留下这句,转身就走。

然而手才刚搭在门把上,窗外闪电就猝不及防地划亮这个空间,沈承锋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下,迅速回头看去。

耳边惊雷响起,纪霖安察觉到他的动作,脑中某根线忽然连接上,问道,“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不然怎么会大半夜来找他,又静默在他床边站这么久。

而且每响起一道雷声,他似乎就会有反应。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纪霖安还是忍不住猜想:他家金主……怕打雷?还要有人陪?

随着问题被抛出,房间短暂静默下来,紧接着,站在门口的身影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昏暗的台灯将他轮廓边缘映照清晰了一些。

沈承锋停下脚步,问,“盲杖呢?”

纪霖安眨了下眼,伸手去摸床头柜,“好像放在这了,我还不习惯用它……”

‘哒’一声轻响,屋里唯一的光源熄灭,纪霖安似乎被吓到了,喉咙发出很轻的音节,在这样的环境里,跟羽毛似的挠人心尖,沈承锋眉头微蹙,“坐好。”

然后伸手去找台灯的电源开关,很快,暖黄的灯光再次笼罩这一小片区域。

盲杖最后是在床底下找到的,沈承锋蹲下握住露出来的一截,然后起身将另一头塞进纪霖安手里。

“跟我走。”

纪霖安指腹轻轻磨了下盲杖上的纹路,然后听话地掀开被子。

起身的时候,纪霖安没站稳晃了一下,借此飞快握住沈承锋的手。

那瞬间距离拉近,他听到加重的呼吸声,紧接着,手中握住的温度猛然抽离,那速度及抗拒的力道,像是某种应激反应发作,身体形成了不受大脑控制的条件反射。

纪霖安再次证实对方严重洁癖的存在,以及确认跟他走的安全指数。

出房间之后,纪霖安一路都在想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同床,毕竟沈承锋洁癖不让碰,但又要人陪。

以至于等到沈承锋将他单独留在新房间里,让他好好休息有事摁铃,然后脚步声远去,厚重的门毫不留念‘砰’地关上。

纪霖安握着盲杖,站在床边还有些懵。

捋清思路之后才明白过来:不是沈承锋怕打雷,而是自已说的那句‘听到打雷’,还有闪电过后一起睡的邀请,让沈承锋误以为他怕打雷。

又因为洁癖,睡是不可能一起睡的,但能换个隔音更好的房间给他。

纪霖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