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版的男式西装，但依旧容易被错认成小女生。

他似乎对谁都很有耐心，从进门开始就因为长卷发被误会成女孩，之后大人借此开他玩笑，也不见他恼怒，只会笑着跟对方说自已是男生，不是只有女生才能留长发。

九岁的孩子处于情绪化明显的阶段，但沈承锋在他身上意外看到了几分沉稳。

当然，这并不是促成他们交谈的契机。

沈承锋从不主动接近谁，也拒绝任何人的亲近。

直到

“你不觉得伤心吗？”当年缩小版的纪霖安微仰着头问他，脸比现在要圆一点，目光跟现在一样清澈。

这是沈承锋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他试图通过字面意思去理解什么是伤心，但发现自已的确没办法切身体会到这个词语表达的含义。

所以他只是平淡道，“我不理解。”

纪霖安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是很积极地回应赞同他，“我也不理解。”

还安抚性地拍他的手臂，在那场被默认的言语暴力中，对他露出笑，“没关系，我站你这边。”

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坦然地触碰他。

当时沈承锋十七岁，在沈老爷子的有意造势下，名声已经相当响亮，同时，他极度不喜欢身体触碰的忌讳也传得人尽皆知。

这也是沈老爷子的手笔，老人家极力将他往一个优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需要沈承锋走的路，从能力显露的那天起，就已经铺了很长一条。

大概是纪霖安很少出门，不关注外界，像一颗纯粹的果实第一次被剥开内里面向这个世界，没滚过泥尘，所以才能做到那样坦然无畏。

不忌惮他父亲的目光，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因为年龄差的缘故，很自然而然就喊了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