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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霖安睡醒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接连两次下来，他发现，只要沈承锋坐在他旁边，就算不说话，不安抚，他也能稳稳睡过去，一觉到天亮。

有没有做梦他想不起来，唯一谨记着，今天要把电话打出去。

不能让他哥担心，他们兄弟现在就剩下彼此，纪霖安一定要撑到他查明真相回来，在纪氏坐稳高位才能倒下。

纪霖安起床收拾好自已，拿过盲杖慢吞吞下楼。

他已经记住这里的地形，眼睛还没坏到那个程度，其实不用盲杖也完全可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在逼自已适应。

谁知道等状态变差之后，他还能不能认得路，能不能再这么自在走动。

‘叮’一声，纪霖安从电梯出来，迎面是一道高大身影，这个时间点，他已经习惯了那个保镖会在这等，于是微笑打招呼，“早，阿哲。”

空气安静。

站楼梯口的阿哲，汗如雨下。

站餐厅门的管家，不敢吱声。

站纪霖安面前的沈承锋，在一片静默中缓缓开口，“你不是说，我的身形轮廓比别人出众吗？”

纪霖安的友好微笑脸再度出现一丝裂痕。

哎，这次是真被金主抓包了。

第22章 ：上天不允许

为了不被算账，纪霖安选择先发制人，“那沈总也说了，恭维的话不用说。”

“嗯，所以你认不出我是事实。”沈承锋让他跟自已走，纪霖安便自然而然将盲杖缩短，然后塞一头进他手心。

角度其实没对准，只不过在偏移之前，被沈承锋牢牢握住了。

“对，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很想认出你的。”纪霖安晃了晃盲杖，很有撒娇的意味，“是上天不允许。”

沈承锋沉默下来，仔细回想，自已跟纪霖安的确一直处于错过的状态，真有一种验证荒谬命运的错觉。

当初见第一面时，明明留下深刻印象，让沈承锋至今难忘那份感觉，却硬是许多年都没好好待在一个空间里相处，交成朋友。

等到纪霖安突然不给他寄礼物了，沈承锋的情感障碍让他没能立刻意识到自已要主动去做点什么，留住这段很生疏但又放不下的关系。

再到三年后的现在。

纪霖安已经没办法看清他了。

或许以后也不会有机会。

他就是他眼里万千影子中的一个，没有特殊性能帮他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

烦躁，不甘，就像是事业上遇到的巨大难题，沈承锋不凭实力战胜它，就永远都不会服输。

纪霖安到位置上坐下，盲杖被他放在右手边，像分割线一样划在他们两人之间。

沈承锋看了一眼，没出声。

等到佣人将碗筷摆好，早餐端上，盲杖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沈承锋的右手边。

碍眼的分割线被移除，只剩空着的座位隔开两人距离。

纪霖安见自已的盲杖被没收，不由伸手去找，然后稳稳抓住沈承锋的衣角，“你生气了吗？”

沈承锋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用手支撑下颚，侧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几天接触下来，纪霖安已经彻底证实了，这位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上位者，在日常交谈中，真的很笨拙。

他接不住别人的话，所以大部分时候，都选择沉默应对，要么就动用反问制度。

纪霖安忍住笑意，回道，“你刚刚就没应我，现在又收走我很重要的东西，不是在生气惩罚我，还能是什么？”

他把问题抛回来，沈承锋不由开始深思。

惩罚这样的字眼忽然被提到明面上，而且是在什么都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