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空缺似乎已经扩大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滋生出了他无法表述清楚的东西。

“沈总？”纪霖安手指微微用力，推了推他的手臂，“你不舒服吗？呼吸声听起来不太对。”

沈承锋瞬间将理智扯回，目光落在他指尖，喉结反复滚动两下，最终将手臂抽回，“不要随便碰我。”

嗓音有些哑，像是干渴了许久。

纪霖安觉得自已又被凶了，收回手之后就去找勺子，对着已经冷掉的粥搅了又搅。

睫毛在眼底洒下一小片阴影，唇瓣轻抿着，嘴角下压，垂落的卷发遮挡住他大半张脸，以沈承锋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秀挺的鼻梁，模样看起来很可怜。

沈承锋眉头轻蹙了一下，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口晃荡。

似乎每次只要他低头抿唇透露出不开心，自已就会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罪恶感在沈承锋这里是个很陌生的词汇，但此刻却无比清晰映在他脑海里，并且有了具象化。

“别吃了。”沈承锋将他的碗拿开，两人的指尖短暂触碰又分离。

那瞬间的温度身体没办法记清，但内心却能自动去补齐。

沈承锋隐隐警惕，再不去压制这份陌生的情感，恐怕连死去的树桩都能重新拔高生长。

纪霖安便将勺子放下，往他方向看了一眼，“你上次答应不会再凶我的。”

沈承锋让管家进来，将冷掉的食物换掉，然后问他，“我上次是怎么答应的？”

【知道了。】

只是普通回应，并不是承诺。

纪霖安记得很清楚，但并不妨碍他此时无比坚定地回道，“你说‘好~我一定不会再凶你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