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承锋也有不用香水的时候。

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纪霖安假装无事发生地喊他，“沈总，你陪我去体检吗？”

沈承锋冷声，“别靠过来。”

纪霖安便止住脚步，握着盲杖的手紧了紧，眼眸垂下来，显得有些无措。

“过往的报告拿齐了吗？”沈承锋问。

纪霖安张了张嘴，正要问什么，身后已经响起匆匆脚步声，“都在这了。”

原来不是问他。

管家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语气有些惊喜地继续道，“smith先生比约定里早到了整整一个星期，正好赶上曲医生也在的时间，这次专组终于又凑齐人了。”

smith？曲？这两个姓氏对纪霖安来说还挺耳熟的。

沈承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走吧。”

管家当即就要去扶纪霖安，结果被沈承锋一个眼神制止。

管家便识趣地从楼梯先走，保镖也跟着一起离开。

沈承锋伸手碰了碰那根还未展开的盲杖，“跟我走。”

纪霖安眨了下眼，顺势就将盲杖的另一头塞进他手心里。

沈承锋带他去乘电梯，安静的空间里，两人之间只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纪霖安动了动盲杖，“你刚刚怎么凶我？”

沈承锋透过电梯门的镜子，看着身旁的人，冷峻的眉峰挑起很轻的弧度，“凶？”

纪霖安微微垂着头，长卷发贴在他脸颊两边，加上沈承锋俯视的角度，那张脸看起来就更小了，好像一只手掌就能盖住。

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沈承锋想起昨晚，垂在身侧的手便收拢成拳，从一楼到二楼这短短的几秒里，某种放肆过的瘾像烟雾般在心底散开，不可阻挡的笼罩住他全身。

“你让我别靠近你。”纪霖安扯了扯盲杖，沈承锋的手也随着小幅度晃了晃。

“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吗？”纪霖安再度发出质问，“私人物品不能靠近金主，是不是代表我要被抛弃了？”

沈承锋停下脚步，将盲杖松开，纪霖安又恰好还在用力，一戳就戳到他大腿外侧。

从盲杖那头传来的微妙触感让纪霖安愣了一下，气氛随着沈承锋突然松手的举动，瞬间冷却下来。

纪霖安心里觉得他吃这套，可是当沈承锋做出的反应跟他预期中不一样时，还是会有点忐忑。

他没见识过沈承锋的脾气，也没打算去见识，那样处境会对他不利。

“我是让你别靠近楼梯。”沈承锋说，喉结滚了滚，“我没有随意丢弃收藏品的习惯。”

纪霖安瞬间就仰起头，对他露出笑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是这样。

沈承锋是个温柔的人。

沈承锋看着他的笑脸，眼眸微暗。

好脆弱的人，只不过是提高音量说了他一句，就以为自已被凶了，怎么会这么脆弱。

但也是这个随风就能飘走的脆弱人土，在当初那场饭局上，毫无畏惧地说站他这边。

沈承锋其实很好奇，这副弱小身躯里怎么会藏有那样的勇气。

他又是怎么小小年纪，就能发觉当初的自已处在一种难堪的局面里？明明从小到大，沈承锋身边所有人对此都没有反应。

纪霖安在管家的帮助下上了车，沈承锋也随着上来，跟他之间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

轿车平稳开始行驶，纪霖安安静了没一会儿，又拿盲杖去戳人，“你陪我去体检吗？”

沈承锋眉头动了动，伸手将他盲杖按在坐垫上。

自从昨晚之后，他莫名就多了这个戳人的动作，沈承锋不能理解这个行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