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上点滴。

夜里有点冷了,出门前蒋序给池钺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现在看见对方打点滴的手露在外面,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折好,一半垫在底下,一半盖住池钺冰凉的手。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头去看池钺。

为了方便缝针,池钺额骨伤口周边的头发被剃了一些,现在紧紧压着雪白的纱布,看起来没有流血。

他松了口气,小声问:“疼不疼?”

池钺注视着蒋序,看到他的眼神,低声回应:“不疼。”

夜里的输液室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最前方的电视正在放晚间新闻,音量调到最小。两个人声音也压得很低。

蒋序忍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是你爸爸打的吗?”

他想,要是池钺不愿意回答,自己就找其他话题绕过去。没想到池钺只安静了两秒,随即点点头。

“他喝醉了,吵了两句。”池钺说。

蒋序心脏像是在被人挤压,皱皱巴巴又酸得厉害。

“不要再回去了。”蒋序声音带着一点恳求,“不要再让他打你。”

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比挂着点滴的池钺还要可怜。池钺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拨开蒋序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不会回去了。”他承诺对方,“也不会再见他了。”

蒋序心情稍微好了点,努力对着池钺笑了一下。